云澜面前地上,有一滩殷红鲜血,他脸色苍白,眼眸惊怒交加中,又有几分慌乱。
他周边三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魔族,气息强悍无比,手中各自持有一条囚魔锁。
若在平常时候,以云澜的实力,以一敌三有些难度,但要全身而退却并不难,即便对方有着精心准备的囚魔锁。
身为旧王一脉公认的,最优秀的血脉传承者,新王大位最有力竞争者之一,云澜所受到的重视,用胳膊想也能猜到一二。
保命底牌这种东西,别人或许能有一件两件,但在云澜身上,这种东西向来是论沓。
若非如此,真以为梦魇族内,三大巨头势力间的倾轧,是温情脉脉全靠嘴皮子?
可今日变故,实在出乎意料,从没人敢在九幽塔内出手,更别说还引动了祖地之力。
这已经触犯了,梦魇族内最大的忌讳,不论出手者是谁,都将付出鲜血的代价。
可现在,云澜没时间愤怒、后悔,又或者去想其他更多,慌乱自心底涌出,正变得越来越强烈。
正因为对方的出其不意,他被炼魂之力重创,然后又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恐怖魔毒。
体内的魔力,运转越来越艰涩,正在以惊人速度,不断的消散。以至于,手中诸多底牌,居然一样都使不出,就已经陷入到了,被镇压的局面。
三条囚魔锁死死捆缚在身上,不断收紧就像是,三条烧红了的铁链,欲钻入血肉之中。如果单纯的,只是想杀死他,出手三个魔族,早就可以达成目的了。
可现在,他们明显是准备,将他彻底镇压后抓走。
这念头生出,顿时让云澜浑身冰寒,整个都像是,坠入到冰窟中。
触犯梦魇族内最大的忌讳,在九幽塔内出手,这件事绝对不会轻易落幕,不知多少人会因此人头落地。
幕后者甘愿付出沉重代价,当然是因为预期的收获,值得他们出手。也就是说,他们一定是,已经拿到了某些,非常关键的信息。
比如……他真正的身份!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眼前三个黑袍下的魔族,为何只是镇压他,并未痛下杀手。
若只是涉及新王大位争夺,只要他一死,旧王一脉自然只能退出。除非,对方的目的不止如此……他们要的,不止是自己死,还要毁灭整个旧王一脉!
一念及此,云澜心脏蓦地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抓紧,几乎就要停止跳动。
不行,绝对不可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去,念头快速转动,寻求活下去的办法。九幽塔与祖地之间的关系,虽说他也并不是太清楚,但毫无疑问这里是,梦魇一族最重视的禁忌地之一。
一旦这里出现意外,必然很快就会被发现,族老知道他在这里,一定会马上赶来。
不,不对!
尽管没证据,但有资格有能力,在九幽塔中做下此事的,便就只有那么一些人。
他们既然出手,就一定做好了完全准备,族老肯定会被纠缠住,无法快速赶到。
心头一沉,云澜知道自己想活下去的可能,只能自塔内寻找了,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可塔内……
刚才的炼魂之力爆发,属于无差别全范围侵袭,整个九幽塔内但凡借助炼魂之力修炼的,一个都逃不掉。
现在,他们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来帮他……云澜脑海里,浮现出秦宇身影,他就在不远处,应该能够察觉到,这里的气息波动……
可想到之前,秦宇迫不及待来这里修炼,他十有八九是,避开刚才的炼魂之力冲击。
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云澜发现他居然,就这么落入到了,自救不能外无助力的绝境。
可苦笑并未持续太久,他眼底露出决然,云澜闭上眼,一丝狂暴气息波动破体而出。
找不到活下去的机会,但至少他能够,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只要他死去,针对旧王一脉的阴谋,就将烟消云散!
“嘿嘿,想死,可没那么简单!”冷笑中,黑袍下三个魔族,手中的囚魔锁同时爆开,化为粘稠的黑sè_mó气,就像是三条毒蛇,呼啸钻入到他体内。
云澜露出的血肉表面,顿时浮现出无数道赤红纹理,彼此交织到一起,透出压抑气息。
他瞪大眼睛中,露出无尽惊怒,“王脉血禁!你们居然炼制了王脉血禁……你们好大的胆!”
抽取同族血脉,以阴毒秘法炼制,便可得到一种,禁锢血脉的恐怖禁制。这种血禁,不仅炼制过程邪恶,而且还需要大量杀戮……炼制一道禁制,至少取十名以上同族血脉,而且这只是起步,如果选定的目标修为强大,那么数量还将更多。
以云澜的实力,要做到瞬间禁锢他血脉,至少需要三十个以上同族,被以邪恶秘法抽取血脉,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旧王一脉在梦魇族内,既然三巨头之一的名号,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对这方面早有警觉,一旦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发现。
至今毫无所觉,可见对方为炼制血禁,花费了无比漫长的时间,宁愿一点一点收集,也绝不冒半点风险。
想到这里,云澜心头更加冰寒,对方处心积虑,一朝出手绝不会给他半点反抗余地!
“云澜公子,终于抓到你了!”冷笑中,三名黑袍下魔族走来,唯一露出的眼眸中,浮现兴奋、狂喜。
虽说做了万全准备,但没有尘埃落定前,谁都不敢大意。
尤其对他们而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