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借口说是从床上滚下来时摔的。
王业萍揪着他耳朵骂他:“你梦里是当猴去了是不是?这么点大地方还想着打滚,摔不死你。”
许时的耳朵都红了,许征出来,把人护在身后:“睡觉的事,谁能控制呢?”
王业萍这才作罢,想了想后凶巴巴道:“这几天你跟你哥把床换一下,知不知道?”
“知道了。”许时求之不得。
许敬言在一旁补充道:“我明天把床上的栏杆加高点。”
王业萍拍案赞同:“加,最好给我加到半米,看他从哪里滚下来!”
不得不说,这几日因为伤情,许时得到了优待。
家务不用干,书也不用看,成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
可许时本人对此并不感到快乐。
他再也没有办法跟着许征了,当不了许征身后的小尾巴。
许征回家时,总能看见一只哀怨的许时。
如果许时身后有尾巴,那一定是无力地垂到地上。
回迁丰的这几天,许征委托中介租了家工厂,准备将煤球事业好好发展壮大,从散户到集中,积少成多,积聚资本。
许征可谓分身乏术,一边找场地买设备,一边还要顾着现阶段销售的事。
实在忙不过来了,和许征商量过后,王业萍干脆辞了食堂的工作,替许征接手买卖行当。
这些日子煤球生意的红火,王业萍自然是看在眼中,既然是自己儿子的想干的事情,那她这个当妈的,必然得全力支持。
许征早设想过这一点。
等过些日子他去上大学,不可能天天看着迁丰,手上的煤球生意迟早得有人接手,王业萍能够主动帮忙,对他而言是再好不过。
许征亲自教她,把之前数十年积累的商业经毫无保留地传给王业萍,虽然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但多多少少,上手煤球售卖是没什么大问题。
许征便安心扩大生产。
许征近日在外奔波的疲惫一回家看见许时就全消散了,许时坐在床上,脚上的伤显然没好,厚重的纱布包裹着两坨,极大程度限制了许时的行动。
床边摆了漫画书,可许时早看过了,觉得没劲。
柜子上一堆小零食,手边就是垃圾桶,但许时总觉得这样的生活缺少了什么。
“不开心啊?”许征走近,坐在床边问他。
“嗯。”许时闷闷不乐。
“为什么?”许征随手拆了包零食,“现在妈忙着管理生意,没空逼着你学习,零食管够,漫画书随你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自从发现了许时在外人面前凶狠的那面后,许征越发喜欢逗他。
只要和许时聊上两句,看他憋屈的模样,许征一整天的疲倦就能被治愈。
“是不是渴了?”许征关心道。
许时感到别扭:“没,就是觉得这样,好像坐月子啊。”
“然后呢?”许征等待他下文。
“我想洗澡。”许时说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求。
许征同他对视,最终没抗住许时的眼神,妥协道:“等着。”
在家里翻箱倒柜,许征翻出了保鲜膜和买菜多出来的塑料袋,耐心地将许时伤口用保鲜膜包裹好后,再将袋子扎在他脚踝。
“凑合一下。”许征安抚道,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出的最好解决办法。
许时一只手从背后绕过他脖子,许征挟着许时的腰把人从床上扶起,明明能够单脚站立的许时偏把重量全压在他身上。
“太懒了啊。”许征警告道。
许时被他勒令站好,许征去给他兑水,刚烧开的一整壶滚烫开水,往半盆凉水里倒,水面不断冒着热气,许征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去把许时扶过来。
扶着一步步走太慢了,许征担心水凉,干脆把人拦腰抱起,扛到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