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下来,步行五个多小时的月玄和子桑终于在某座山上看到一个村庄。整座小村错落与山阳面,零零散散几十间砖瓦房,远远望去看不到半个人略显荒凉。
两人沿着山路来到山下,只见村口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刻有闫里村三个大字。村子里的房屋就像建在几节巨大的阶梯上,凌乱的散布在山阳面。每栋房屋都是独门独院的砖瓦平房,屋旁就是路,盘根错节向山顶延伸。
子桑看够了最先蹬上进村的台阶,爬了十多节台阶来到第一家,里里外外都关着门好像没人。月玄直奔隔壁,同第一家一样也关着门。
“奇怪了,天还没黑就关门睡觉了?”月玄掂了下背上的包,背了这么久真的很重。
子桑把包放在地上望了眼山顶,“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上去看看有没有人。”
“好,有事喊我。”老实说,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已耗干月玄的体力,恨不得躺在地上痛快休息。而子桑比他有耐力体力,最适合打听路。
月玄坐在包上四处望,好好一个村子还没天黑就死气沉沉的,也难怪闫宏的x_i,ng格那么懦弱。就在月玄想着村里人是不是死光了,只见子桑从山上下来,并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村里还有人。
两人提上包往山上走,经过几座房屋停在半山腰。子桑来到发现人家的屋前,推开院门径直进屋。还有两步就到屋门,门忽然开了,拄着拐杖的老大爷站在门后。
“老大爷,我们是路过的问个路。”子桑有礼貌地问。
老大爷点点头,迈出一步跨到屋外,并认真打量他们,明显不是本地人。
“两位是外地来的吧,怎么跑到这深山里来了?”老大爷慢慢坐到门口的木登上,屡屡胡须喘口气。
月玄借机说:“我们是出来游玩的,无意间走到这里,现在天也黑了,我们想找个住的地方。请问这里有旅店吗?”
老大爷似乎无奈的笑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来的旅店。你们要是想住就住我家吧,只要你们不嫌弃。”
月玄放下包蹲在老大爷面前,像碰上老朋友一样熟络地聊起天来,“大爷,我们走了一路好像没看到人,你们这村里只有您在?”
“哪啊,都出去了。年轻的打工,小的上学,只有我们这些老梆子还在村里。”老大爷呵呵笑了,“我们平时也没事做,唠唠嗑,打个牌。”
“我看村口写着闫里村,难道村里的人全姓闫?”
“八成是,也有姓张的姓王的。我们老祖宗做过大官,后来惹了仇家跑进山里,这一晃也有几百年了。要不是几十年前打仗有人跑进山里,我们就成井底的蛤蟆了,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呢。”
老大爷和月玄几句话聊下来明显放松警惕,不自觉说了很多话,也可能是很久没有和小辈聊天高兴。
月玄继续和老大爷唠家常,“大爷,山里的日子苦吧?我们光走进来就够累人的。”
“不苦,习惯了,我年轻时往返几十里地不喘粗气,就是给我高楼住还不习惯咧。哦,对了,我们这有个有出息的娃子,学习可好了,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的。”大爷说到后面眼里闪光,就像说到自己家人似的。
“哦,一定是大爷的孙子吧?”子桑也加入到聊天行列中。
“不不不,是我一个侄子的儿子。”老大爷想起什么开始叹气,“这娃子苦啊,几年前死了爹妈,自己生活好几年。要不是我们邻里帮衬着,这娃子早死在山里了。不过娃子有出息,年年考第一。只可惜报志愿时写错了,没上好大学,听说是个二……二什么来着,记不清了。但是我相信就算学校差点,他也能凭本事挣大钱。娃子老实,我一看就知道,绝对错不了。”
月玄正想打听是不是闫宏,老大爷忽然想起来吃晚饭,拄着拐杖进屋了,还叫月玄和子桑进屋里坐来。他们怎么好麻烦老大爷拖着年迈的身体忙晚饭,自告奋勇接下晚饭的事做。老大爷见自己帮不上忙,两个小辈又懂礼有眼力见,于是在他们忙晚饭时跟他们聊天,从他懂事聊到儿孙。
“大爷您平时就一个人,儿孙经常回来看您吗?”子桑切菜时问,总不能全让月玄把话问了。
“回来啊,不过已经有两个月没回来了。他们忙,我知道,每月还给我寄生活费呢。”老大爷呵呵笑了,孤独并没让他对生活失去希望。
月玄停下手中的活问道:“大爷,我看您年纪不是很大,孙子才上初中吧?”
“哪啊,都上大学了。上了一个职业学校,和那孩子比差远了,以前就笨,没拿过几次及格。”
“大爷,我们听您说了好几次那个孩子,他叫什么啊?”
“闫宏,家里现在没人,平时都靠村里的老人打扫。”老大爷指着西面说,“他家就在那边,门前有一颗大枣树。”
月玄装作无意看了子桑,透出有空看看的信息。一旁的子桑微微点头,既然闫宏家里已经没人了,他为什么每个月必须回来一次,家里、村里真的让他那么牵挂?一定不是。
吃过晚饭,月玄子桑和老大爷说了去村里看看就离开老大爷的家,向着村西走去。村子里的房屋建盖时没有规律,东一间西两间,但都建在山阳面。村西的房屋比村东少,零零散散也就十几间。
他们不知道哪间是闫宏家,也不知道每户房子里是不是有人,也没敢闯进去看个究竟,就是漫无目的挨家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