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垃圾食品有人买?”
“多的是。”顾长安在数硬币,“大米饭吃起来哪有加了各种添加剂的零食好吃。”
他来一句:“你不也吃吗?”
见男人面露疑惑,顾长安提醒:“橡皮糖。”
陆城说:“那不是。”
顾却没解释。
橡皮糖那种小玩意儿不是垃圾食品?顾长安翻了翻白眼,逗我玩呢?
陆城拍拍手上的灰尘,皱着眉头说:“你这个店有收入吗?”
顾长安将一把一毛的硬币用胶布缠起来:“我开店不是为了收入,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不枯燥,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做人最主要的是开心,人生……”
陆城拿出耳机,对着耳朵一边一个塞上。
顾长安装了个逼,他发现男人戴着耳机,眼角狠狠抽了抽。
妈的,你装逼的时候我有戴耳机吗?哪次不是配合你演出?
腿往柜台上一架,顾长安屈指敲点台面:“陆城。”
陆城拿下耳机:“嗯?”
顾长安笑容满面的问:“你之前为什么住在小庙里?”
陆城低头收耳机:“小庙是我家的产业,包括那座山。”
顾长安的眼底涌出几分诧异,他在镇上长大,从来没听说后面的山有主。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顾长安想开半个月店再说,结果就梦到了老头,在梦里唐僧似的跟他念叨,还搬出顾家祖训。
老头在顾长安的梦里待了一晚上,害的他烦躁不安,半夜踢掉被子,感冒了。
顾长安的嗓子冒烟,咽口水都难受,不想动弹,只想睡觉。
迷迷糊糊的,顾长安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他烧糊涂了,嘶哑着声音喊:“大病,出去,不要烦我。”
耳边的声音没了。
顾长安拧紧的眉头没有舒展开,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额头一凉,接着是两边的脸,脖子,那股凉意往衣领里面钻,顾长安瞬间睁开眼睛。
陆城手拿着毛巾,语气关切:“醒了?”
顾长安把微敞的领口拢了拢,他没说话,举动上已经表现出排斥跟别扭,甚至是厌恶。
陆城的目光落在青年烧红的脸上,言语中带着戏谑:“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害个屁羞,就是纯恶心,被摸脸的事让他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顾长安直白的问:“你不是gay吧?”
陆城闻言,不做停顿的说:“不是。”
顾长安长舒一口气:“我感冒睡一觉就能好。”
陆城把毛巾扔盆里:“那你接着睡。”
顾长安的视线从男人的背影上收回,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他怎么也睡不着了。
身上的凉爽在提醒他,那个男人给他擦过……
顾长安翻过身趴着,头撞床板,冷静点冷静点,只是擦到胸口而已。
胸前是平的,没二两r_ou_,看就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我安慰一通,顾长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门被推开,陆城走进来,手c-h-a着裤子口袋,眼角下垂,就那么看着床上的青年。
病态浓重,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有一点杀伤力,如同一只蚂蚁。
顾长安干燥的唇动了动,发出梦呓的声音:“老头,别说了,我知道……”
陆城没有情绪的双眼里面生出些许怜悯,转瞬即逝。
两天后,顾长安带着谎言去找当事人,他根据谎言的感应一路走到河边,发现了目标。
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河边弯着腰找东西,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边找边拨动草丛,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顾长安走过去,装作随意的问:“你在找什么?”
年轻人并未回答,他喃喃自语:“我的鞋丢了……我的鞋丢了……”
顾长安伸手指给他看:“你脚上不就是吗?”
年轻人还是重复着念叨那几个字。
顾长安知道,既然是谎言,就说明这人的鞋不是弄丢的,背后还牵扯到死亡跟杀戮。
应该是他自己把鞋脱下来干了什么事,跟人撒谎说鞋丟了,后来发现会暴露自己就回去找鞋,结果发现鞋不见了。
他很有可能是被吓疯的。
疯了还不忘找鞋,确切来说找的不是鞋,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尸体……
以上都是顾长安的猜测。
顾长安再次去看面前的年轻人,见对方的目光涣散,神志不清,眉心不由得一蹙。
年轻人突然狂躁起来,他扔掉树枝,蹲下来直接用手去拨草丛,两只眼睛睁到极大,眼球暴突,面部扭曲,嘴里发出急促混乱的喘息,像只濒临绝境的兽类。
“鞋呢,我的鞋呢?我的鞋呢?”
顾长安审视着年轻人的表情,除了狂躁,绝望,还有惊慌。
就在这时,左侧传来苍老的声音,“张龙,你又来找鞋了啊?”
顾长安转过头:“大爷,这人怎么了?”
他不需要装,自己就是一副弱j-i的样子,看着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药罐子,随时都能晕一晕,吐个血,跟坏人不搭边。
老大爷果然没有怀疑,叹口气道:“疯了。”
顾长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果然不出所料,这人是个疯子。
“天生的吗?”
“不啊,就这几天才疯的,本来好好一人,不知道怎么就疯了,鞋也不卖了,天天跑河边来找鞋,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说他的鞋丢了,要找鞋。”
老大爷说:“这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