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医疗队吧,这边有事也会往那边送。”
随着曲书记话音落下,郭炳河便冲着父子俩指派起来,郑富贵面带微笑的飞快点头道:“好,那我们就过去了。”
“曲书记再见。”
郑建国拉下围脖冲着书记大人笑笑打过招呼,先前公社书记大人打量他的神情自然落在了眼里,和其他公社的书记工作重点不同,这位曲书记是位实干家,与社员们同干同吃同喝的,作风依然保持着当时带兵的风格,所以关西公社上下也没半点脾气,与出工出力的社员和知青们身体累相比,书记大人还要心累的多。
“这地都上冻了——”
“这才开始,过两天冻的起身后看了看周围:“我看都是摔伤和扭伤的——”
“你左手心不痒了?”
郑建国吨吨吨喝掉碗里的粥放进大盆里,用手同样抹了下嘴角,接着撩起大盆的水洗了下手,看着盆里的薄冰打了个哆嗦,洗完后又在身上的大棉袄擦了擦,接着两只手操在了一起,缩着脖子转过后看到老爹满脸问号,继续开口道:“我看你一直都是把抹完嘴角的大拇指在左手心里擦一下,就想你的左手心那块癣,是不是这么来的?”
摊开手心看了看,郑富贵的左手心里有一块异常光滑平整,上面的纹路需要仔细去看才能发现,可郑建国知道这会儿天寒地冻的应该不会发作,等到冬去春来后就会奇痒难耐:“你右手都没有,只有左手有,要不以后你换个东西擦手看看?”
“嗯,左手有,右手没有,那就说明不是传染的,好!”
郑富贵截然不同的左右手心,他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医学教育,可干了十几年的赤脚医生,对于传染病的传染概念还是了解的,左手有,右手没有,那就说明不是像牛皮癣那样的传染病,接着一想全家人只有自己有,便感觉儿子说的好像有那么一丝道理:“那我得问你娘要个手帕。”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郑建国不知道自己的提醒会不会起作用,记忆中老爹的手心要到十年后,等他凭借着那个结业证进了公社医院才无法忍受,让他找人看了看,不过那会儿的公社医院已经成了关西镇卫生所,被开了一大堆的药也没看好,因为老爹的习惯就是擤完鼻子或者擦完嘴,便拿左手心当手帕使唤,后来还是林山偶然发现说开,没吃药就好了。
吃饱喝足,郑建国跟着郑富贵开始忙活起来,正如老爹先前所说那样,这会儿能够被送进来的,不是扭伤就是摔伤,最厉害的是个大拇指骨折,往车上扔石头的时候没扔上去,掉下来后探手去接又没接住,被挤了下就成了骨折,起身看着旁边的郑建国,遮不住的疲惫脸上挤出个笑,探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蝈蝈表现不错,让做什么做什么,不像某些人似的偷奸耍滑,送桶姜水都俩小时,回头我给曲书记说声。”
“唉,蝈蝈快谢谢你林爷爷~”
听到有人表扬自己的儿子,杜小妹黢黑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一口四环素牙都露了出来,仿佛比她自己受到夸奖都高兴:“快。”
被人当枪的沈建国笑了:“谢谢林爷爷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