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锐你先走吧,这不对劲,他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他是神仙吗这不可能那不可能,你让我先走,我来就是带你走,你不走我他妈一个人会走吗?”
“余期还在那里,他是我弟弟,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找了人帮他,他不会有事的!再怎么样那人也是你妈养大的,姓韩的敢动真格,你爸也会拦他。”
“傅锐……”
傅锐烦躁道:“还有什么你一次x_i,ng说完!”
“我不想走。”
傅锐猛地停住脚步,他转头看向他,昏暗灯光下,手机惨白地照亮脚下的地面。
他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走廊里凝重得像是没有硝烟的战场,alpha的气味,像是一柄柄尖刀抵在身上。余期撑着地面想站起来,手却发抖根本使不上力。
已经有人追上去了,那个护士也早就挣脱了他。林询在的时候他还有力气,他一走,他就跟抽走了支柱似的,手脚全发软了。
余期僵着脖子抬起头,韩宣就站在他面前。走廊里的灯光很暖,照在这个人脸上,却像是结了冰。
他跟他私下有过联系,他们发过短信,也通过电话。这个人说到林询的时候,总像是心情很好,语气也温柔。听他说林询以前在青应的事,一些j-i毛蒜皮的小事,也听得很开心,笑着说“是这样吗”。
林询也变了很多,他偶尔也会主动发他一些照片,那只胖乎乎的三花猫,他存了好几张。仿佛冰雪融化后的初春,他那个去了安池的哥哥,像是终于要回来了。
余期以为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不是互相索取,而是相互滋养。没有信息素也心意相通,没有标记也相依相偎,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而这确实就是一场梦。
就像他对x_i,ng别的认知一样,无知又天真。
ala,他在他们面前就是弱者。他本想或许能有机会趁乱逃走,可事实是,他连从地上站起来都做不到。
余期浑身发僵地仰着头,肩膀抑制不住地发抖,韩宣漠然看着他,他言简意赅,没有威胁,也没有温情。
“除了傅锐还有谁?”
余期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这句话是个陷阱,说有那就证明还有帮手,说没有,那就是承认傅锐参与了这件事。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韩宣也没有再问他,他对身后的边海打了个手势。机会只给一次,他不再浪费时间。余期一下子慌了神:“别……”
韩宣停住了脚步,低头瞥了他一眼,余期抓着他的裤腿,大脑空白了一瞬,要说什么全忘了。
“那个你,陆……陆原哥,你放过我哥好不好?”
余期手指发僵地抓着那一小块布料,不敢抓得更紧,可也不敢松开。
“我只有他一个哥哥,他已经吃了很多苦了。他不能再……再多他会扛不住的,”余期语无伦次道,“你……你可以去找别的人,你就放过他,放过我哥,好吗?”
韩宣没有说话,只那么静静看着他。余期脸色苍白,眼睛也通红,他的畏惧暴露无遗,可还强撑着那零星半点的勇气。
他没有太多厌恶的东西,但这类懦弱无能却还要不自量力的人,恰恰是其中之一。因为那只让他想起一个人。
恶心感浮上来,韩宣反而有点想笑了。
“他的痛苦里,不也有你的功劳吗?”
余期茫然望着他:“什么……”
韩宣摸上他的脸,手指贴上脸颊,都是s-hi漉的泪痕。流泪怯懦的样子,果然无论看多少遍都令人厌恶。
“你占了他的亲人,抢了他的位置。他一直因为你觉得痛苦,你不知道吗?”
余期下意识摇头道:“我,我没有……”
“他那天在小度川看见你,回来之后,他很痛苦。他崩溃了,掐着自己的脖子,像这样。”韩宣的手下移到余期的脖颈,掐上他的皮r_ou_,“他跟我说以前的事,说他是怎么被人替代,被人忘在脑后。”
余期呆愣地望着他,连反抗都忘了。他缓慢地摇了摇头,他想反驳,或是否认,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紧咬着嘴唇流泪。
“那就是他第一次跟我提起你。”
韩宣松开手,他甩了甩手腕,抽过旁边台面上的纸巾擦手。
余期撑着地面,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咳得脸更涨红,耳边嗡嗡直响,眼泪滚烫地流进嘴里。
许多年里的那个身影,一下全在眼泪里模糊了。
看着韩宣离开,边海叹了口气,老大这意思,是要交给他了。可这小oa哭成这样也不是办法,边海只得抽了张纸巾,蹲下身去擦他的眼睛。
“那个,小朋友啊,先别哭了,来说说正事吧。这件事你们是怎么计划的?打算怎么出去,出去之后,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余期捂着耳朵摇头,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边海无奈地叹气,他拉过他的手,问道:“右手是惯用手吗?”
余期挣扎着想抽回手,可在信息素和力量的绝对压制下,他根本无力抵抗。
边海握着他手腕:“有答案了吗?”
余期恐惧地睁大了眼睛摇头,边海并不觉得这是种回答。
咔哒一声脆响,余期痛苦地哭喊出声,他张着嘴急促地呼吸着,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恐慌和疼痛疯狂地在他胸膛里翻涌。
边海托着他绵软下垂的右手晃了晃,余期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