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悦抓着衣角往下拉,脸色发白地颤声道:“你再这样我真的要……”
“大呼小叫什么?现在学校里就我一个,就是有人来了又怎么样?你爸已经拿了我三万块,要不是看你是个oa,你以为我肯出这个钱?”刘云按着他的手,右手挤进他衣服下摸了几下,这家伙看着瘦瘦小小,捏着还挺细皮嫩r_ou_。
钟成那个老东西算盘打得还挺j-i,ng,跟自己说欠了三万块赌债,说什么也不肯把彩礼钱往下放。刘云的儿子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都三十四了也没能谈成一个亲,正好碰上有人透出消息,钟成明码标价地卖他那个oa儿子,十五了,岁数正好。给三万块就行,证都帮你办好一块送上门。
刘云心想狗屁岁数正好,他在学校见过钟成家那儿子,人瘦得跟什么似的,脸上还有块胎记。钟成估计平时就没少虐待他,整个人畏畏缩缩,多走几步路都像是要倒了,能顶什么用?
可回家看着他那傻乎乎的儿子,刘云咬咬牙还是凑出了那三万块钱。人瘦点就瘦点吧,毕竟也是个oa,养个小半年也就能等着抱孙子了。
上星期刚送了钱过去,钟成也很爽快,日子都选好了。就等这两天高考值班的事忙完了,回去好好办酒。可他儿子却像是转了x_i,ng,这些天就腻在那个来支教的老师边上,放假了还来学校找那个姓林的。
刘云恼得很,直接把他拉进了自己办公室,没想到钟成根本没跟他儿子提结婚的事,他说什么也不信,碰都不让他碰一下。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爸娶你妈的时候她就大了肚子,他养活你这些年,你不感恩戴德还在这儿七个不愿意八个不愿意,你想怎么样?不要我儿子,要那个姓林的?”刘云嗤笑一声,“你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刘云骂骂咧咧,手却在钟悦身上痴迷地游走,抛开那块胎记看,他模样也还算可以,衣服下的皮肤摸着也挺细滑。
“你……别碰我!”钟悦被刘云按在办公桌上,被他摸得几近反胃,听他提到林询,挣扎得更歇斯底里,“放开我!”
钟悦使劲踹出一脚,身上跟着一轻。他怔住了,刘云是教体育的,凭他这点力气不可能踹开他。他抓着领口撑起身,只见林询锁着刘云的脖子,对他咬牙挤出声:“你快报警,这里交给……”
刘云被他扑倒在地,勒得额头青筋暴起。他火气上涌,翻身撞开林询,就把他拦腰扛起来甩了出去。林询狠狠撞上窗户,整扇窗猛的一震,砸得玻璃也嘎吱开裂。
“老师!”
刘云一脚踹开冲过来的钟悦,任凭他摔出去重重撞上桌角。林询后背剧痛,耳边嗡嗡直响,还没撑起身就被刘云扯着衣领拎起来。
“报警是吧?我他妈让你报警!”
刘云气急败坏地掐紧了他的脖子,林询抵着窗户咳嗽,缺氧令他眼前发黑。他掰不开刘云的手,挣扎着碰到了打翻在窗台上的笔筒。林佑小时候给他当睡前故事讲的那些话,突然清晰无比地浮出脑海。
“人的弱点很多,脊椎骨啊,腺体啊,动脉啊,随便哪个都能行。”林佑说着扬起下巴,指着脖子某处道,“喏,比如颈动脉就在这里了。”
林询攒紧了手里的铅笔,在濒临窒息的边缘,竭力将笔尖刺向刘云的脖颈。
第71章
乌云密布,天边雷声沉闷地低低滚动。
半截铅笔血淋淋地滚落到地上,刘云瞪大着眼踉跄地后退了半步,血从他指缝间疯狂往外飞ji-an喷涌。他抽搐地栽倒在办公桌上,像条被勾上岸的鱼,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冒着血泡。
血顺着桌沿淌下来,钟悦脖子发僵地仰着头,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别看。”
林询捂上钟悦的眼睛,血漫延到他们脚边,闷热的房间里全是血腥气。窗外炸开惊雷,暴雨终于落下。
钟悦茫然地转过头:“他是不是已经……”
林询垂在脚边的右手滴着血,断裂的木刺和铅芯嵌在血r_ou_里。他也恍惚了一瞬,才沙哑地嗯了一声。
办公桌上的书散落一地,电话跌落在水泥地上,听筒摔在一旁,电话线也被扯落了。林询撕下一截衣服,匆匆绕了几圈手上的伤。
“我去找人,你等我……”
钟悦呆滞地点了点头,许久才撑着地面起来。房间里有两个人,却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钟悦摸到满手发粘的血,望着颤抖的手,眼睛里仿佛只剩下一片血红。
他真的会回来吗?
念头刺一样冒出来,钟悦愣在当场,抬手就甩了自己一耳光。他流泪地掐紧了胳膊,它瘦弱不堪,稍微用力都能捏到骨头。如果他不是这种没用的废物,也不至于拖累他到这种地步。
现在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钟悦瞥见地上的那支拗断的铅笔,他吸了吸鼻子,捡起地上的笔和削笔刀,颤抖地划开了掌心,握上那根血淋淋的铅笔。血腥味刺激着鼻腔,混着他自己的信息素,仿佛烈日下的泥潭翻出股黏腻的腥气。
他仰头呼出一口气,天花板上的血晃着他的眼,他有些麻木了。
窗外大雨磅礴,钟悦抓着衣袖来回擦拭窗沿和桌面。刘云浑身是血地倒在桌上,瞳孔已经放大了。钟悦费力地掰开他的手,抓着他还没僵直的手指,在自己手臂上刮出抓痕。
钟悦抹了把下巴上的汗和血污,疲惫地闭上眼,握着削笔刀对上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