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安连忙低下头,致歉道,“君上赎罪,是末将心急了。”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若非本君觉得你可与池飞一战,岂会将这九昭主将之位交付于你?你且放手一搏罢。”宗政渊看着他沉声说道。
“多谢君上抬爱,末将定不辱使命!”杨安对着宗政渊直直地弯下了腰,正言回应。
杨安乃是宗政渊一手提携上来的,本是用作对付宗政宣,可没曾想此人确有大将之风,才智见略皆可与那池飞为之匹敌,故而他索x_i,ng将此人当作池飞来培养。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对战池飞之时,能够一击拿下!
彼时,大吴中城百朝城内——
“将军!丰都来报!”
“讲!”
“丰都主将池肖阳身受重伤,已然三日未醒,现已将军权转于副将池宇阳手中。”
池宇阳,乃是池飞第三子,他为人急躁,有勇却缺少计谋,故而池飞当年才在君上面前,力荐池肖阳担任左将之位,如今事发突然,池宇阳拿了军权,不知是否会因私仇而抱恨。
池飞在帐中来回踱步,皱紧了眉头,握着长枪的手越来越紧,手上微微凸起青筋。
“你带二十万骑兵火速救援丰都!”
“是!”
虽说他x_i,ng格暴躁,但面对这等国难,想来应是不会将私仇挂在前头。若是当真出了事,自己只得快速战决东战,然后奔往西战。
只是不知,宇阳能否撑到那时。
不!作为他池飞的儿子,死也要撑到最后!
男儿热血,就当洒尽最后一滴血,护国到底!守尽半寸国土!
大吴嘉玄二年,镇国将军池飞率军四十万奔赴大吴东战场朝封州云风城,血战高安五十万大军。
从北渡无归河,另派一万大军连夜改渠道,引无归河河水东流,逆行水流,注铅水,毒害高安将士共计七万,致使整整两日无力攻城。
又,趁其整装急救水源,池飞一举突袭高安,赢得首胜。
铅水一案,激起高安帝郁林远震怒,下旨重兵主攻云风城,又加派二十万大军从南侧攻入位于风云城南边的居咸城。
池飞为保后方,提前加派十五万大军驻守居咸城。果不其然,迎来高安二十万大军。
面对突然而来的援军,池飞南北包抄,从中而破,死死守着云风城。
“报——”
“西战丰都已然断粮,死战五日,快要抵不住了!”
“传令下去!整军二十万随我奔赴丰都!此处便交于万副将!”
“是!”
池宇阳率军死抗九昭重炮兵,饶是铜墙一般的城墙,亦是挨不住这重重火炮。
想到兄长不顾x_i,ng命,掳来敌将,却身受重伤,至今未醒,他这心里便是满腔愤怒。可他到底没有兄长的布兵才智,只得领着大军,死死抵抗。
池飞心中满是焦急,若是丰都被迫,九昭君势必长驱直入,直捣奚禹王州,直破奚禹王城,届时,他无论如何亦是保不了这大吴了!
祁山再是险峻难攻,只不是时间问题罢了。
如此想着,池飞下令,硬是将这七日的脚程缩减到了三日。可这东西两战奔波的将士,怎能挨得住这长途跋涉?
赶到丰都的池飞,对上的恰是九昭国主将,杨安。
两国之争,亦是两将之争。
大吴嘉玄二年,池飞率军三十万,主抗九昭杨安三十万j-i,ng兵,血战七日,终以池飞惨败告结。其子池宇阳为保池飞后盾,助力断绝丰都城北面援军,惨死献国。
不得已,池飞摔余军退入祁山。
东战云风城失守,退居居咸城,万将军身死献国。
“报——”
“丰都失守!云风城失守!”
闻言,吴恪震惊地跌落在堂座上,眼里布上一抹哀愁。
百年大业,竟是要毁在他的手里么?
“君上!吾等誓死护卫大吴!”
“誓死护卫大吴!”
“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吴恪看着满座文武,深吸一口气。
“来人,发书于北黎。”
北黎国王城黎阳王宫内——
姬靖凤拿着大吴求救信,看着满座文武,神色凝重。
“君上,我北黎与大吴尚有联姻之谊,纵使吴章已然退位,这联姻之事却是为两国百姓所熟知,按着两国邦交,此战我国应是出兵相救的。”姬安君恭敬地说着。
此话一出,正中姬靖凤的心。
他说的没错。虽说吴章已经退位,然当年数十里红妆送公主出嫁大吴一事已是两国百姓尽知的事,若是大吴遇难,北黎理应出兵相救。
只是先前因为朝中旧案,致使北黎一将林天昭倒台。
而这林天昭纵横北黎军营多年,所积累的势力遍布各地,军中不少将领都受他提携。虽说当时帝君将其罪命公告天下,但不免仍有不少人因此事而离开军营,致使北黎流失大批将领。
本就是在考虑重整军队的北黎,如今恰好遇上这棘手的大吴之事,当真是有些发难了。
“可如今我北黎尚无大将,要如何出兵救大吴?”姬靖凤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闻言,姬安君低头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终是上前走了一步。
“君上,儿臣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姬安君试探地问道。
如此一问,姬靖凤微微眯了眯眼睛,姬安君想说的事,他大约也能猜个七八,只是具体的还的确需得他自己说出来。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