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现任的首席驱魔师大方地摆着手,“地板拖一下就好,沙发嘛,换掉呗,几万块的事,不打紧!”
“……”廖清舒觉得自己的屁股在发抖,默默地往前挪了挪,只敢坐一条边。
乔希仁转身去取拖把,又给廖清舒找了套换洗的衣物递过来:“挺难受的吧?来,先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休息两天就不难受了。记得多喝热水,要不我现在去给你倒一杯?”
语气关切而日常,就好像廖清舒刚刚经历的并不是可怕的妖化,而只是受了个凉感了个冒而已。廖清舒呆滞地接过衣服,怔怔地看了乔希仁许久,终于小声道:“那个,呃,谢、谢谢乔老师。”
“没事。我跟你讲,这事你别多想,就当做是生了场病,过了就过了,别老想它……诶诶诶,你怎么了?”
乔希仁慌里慌张地递了盒纸巾过来,廖清舒一愣,继而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很不争气地哭了。
廖清舒慌忙扯出纸巾胡乱擦了下。乔希仁叹了口气,将纸巾盒摆到廖清舒身边,单膝跪了下来,看着廖清舒道:“你被吓到了,是不是?”
廖清舒犹豫着点了点头。乔希仁便伸手摸摸他的头发,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不要怕,真的不要怕。那些非隔离班的学生在大一的时候就会学习如何妖化,我们跟他们其实没差别,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一样能做到。”
廖清舒勉强勾了勾嘴角:“我大一的时候在学高数和马哲。”
“隔离班的特殊待遇。珍惜吧,我那些驱魔部的同事,连马克思是俄罗斯人都不知道,出去要被别人鄙视的。”
“事实上……他是德国人。”
乔希仁微微一怔,继而尴尬地搔了搔眉毛:“瞧,我说什么来着?”
廖清舒被逗得一笑,但那抹笑消失得太快了,以至于乔希仁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面部肌r_ou_的抽动。他又递了张纸巾给廖清舒,想了想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都是为了什么?”
廖清舒:“嗯?”
“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妖化,尤其是从小学习如何克制自己的隔离班。只有在强烈的感召或者情绪的影响下,我们才会做出一些……不好的表现。所以,你介意告诉我,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妖化的吗?”
廖清舒低垂着头,许久才道:“九方给我那个小灵通……”他观察着乔希仁的脸色,笃定道:“果然乔老师你早就知道了。”
乔希仁搔了搔脸:“其实最开始是哲逸发现的,他捡到了你放在我车上的手机。我也不是想瞒着你,只是觉得应该找个合适的时候告诉你。”
“早说晚说有区别吗?不管你说不说,九方梓彦想要杀掉我都是事实,这不会改变。”廖清舒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纸巾,视线歪到一边,“我一直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了。”
“那是你以为,他未必这么想。没关系,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