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解的方法太过难办,大户人家的子孙怎么能娶个男人呢?于是,老太太是坚决不同意的。
虽荣芦笙体弱多病,但在府内诸多保护,用上好的药材吊着,倒也相安无事。
十六岁,娶秦氏女,不出足月,秦氏女缢,死因是那女子嫁来之前有相好的,宁死不从。
同年,娶孙氏女,两人同心同德,相濡以沫,一日脚滑,跌入池塘,淹死了。
荣老夫人命人把池塘填了。
第二年春,良辰吉日,宜婚嫁,娶了王氏女,第二日,便突发疾病,去世了,去世前一刻还有说有笑,笑着笑着,口吐白沫,脸色发紫,上下没有两分钟人便没了。
姑娘也不愿意再上门。
荣家孙少爷便一直单着,前两天出门清货,在路上遭了劫匪差点回不来,九死一生也算命大。
荣老夫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承受那般丧子之痛,想起了那位道士的话,故托人寻了这江小淮来。
数日后。
老夫人的屋子,她的右手边坐着一位青年,扎着麻花大辫,着青色宽松衣,穿着长统袜、浅面鞋,脸方方正正的轮廓分明,丹凤眼,薄嘴唇。从侧面看,他的鼻子挺而直,像刀刻的一般,此人正是荣芦笙。
老夫人亲切的看向荣芦笙,担忧的问道:“芦笙的身子怎么样了?”
“回太n_ain_ai,好了大半了,太n_ain_ai不用担忧。”一种介于青年与成年男x_i,ng的声音,很清脆却又很可靠的感觉。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受了伤就不要多走动,身子不好请安不用来也行。”
荣芦笙笑道:“规矩不能破在孙儿手里。”
宋老夫人端起一杯茶,扦起茶盖儿,在杯口上荡了荡,道:“见着江小淮没有?”
宋芦笙不知在想什么,隔了数秒,才回答道:“还没有。”
宋老夫人抿了口茶,用帕子挡住嘴,待咽下去,放下茶盅道:“抽个空去看看吧,我打算下个月挑个良辰吉日把你们的事儿办了,给你冲冲喜。”
又聊了一会儿,荣芦笙才从老夫人的房间里出来。
话说那日,江小淮被带到西厢后院的厢房里,只见那厢房中雕花檀木床,床上的彩帐绣着硕大牡丹花,屋内还时不时传来丝丝魅惑的香甜味儿。
江小淮呆呆的杵在房中,期期艾艾道:“这……给、给俺住的?”他看向身后的粉黛。
粉黛觉的这没见过世面愣头小子傻的可爱,笑道:“表姑爷,等你呀,与我们荣少爷结为连理,就不用住这么寒酸的地儿了!”
江小淮傻不拉几的顺嘴接道:“这、这还寒酸!”说完后才意识到粉黛说的“结为连理”,一时没了声儿,不知是不是羞愧。
粉黛乐呵笑道:“表故少爷,您先坐会儿,我帮您挑几个下人,给您烧点洗澡水!”
说完就出去了。
此时的西厢房只有江小淮一人,他便没了顾及,刚刚的腼腆怕生全然不见了,跑到那桌边,一手抓起了一块绿色糕点,往嘴里填,左一块右一块,撑的嘴巴鼓鼓囊囊的跟个癞蛤蟆似的。
吃的急了,不停的咳嗽,咳出绿糕沫儿,提起手边的茶壶,对着壶嘴便往那嘴里倒。
吃饱喝足倒在那软榻上,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儿。
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八日,江小淮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抹的是香粉,穿的是绸缎,也没人叨扰,过的比家里滋润多了,人也被打扮的像个少爷样子,脸雪白圆润的,下人们瞧见了,觉着可爱,越发的宠着他,渐渐的,人也放的开了。
这日,他正在院子里胡闹,眼上蒙了布条儿与下人们嬉戏。由于来荣府的日子短,他的衣物还没有赶制出来,穿的都是荣少爷小时候穿过的衣裳。身上的这身印染着黄色铜币大印花的红色宽服,便是荣少爷十岁寿辰穿的衣裳。
只见一抹红色在院中穿梭,嬉笑着去抓人。
“砰——”江小淮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结实的肌r_ou_像撞到了一堵墙,一股若有若无的中药味儿钻进了他的鼻子,他揉了揉脑袋,扯开眼睛上的白布,一个好看的青年正含笑温柔的望着他。
他打量了四周,刚刚陪他嬉笑的下人都没了踪影。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人,道:“他们去哪儿了?你是谁?”
来人正是荣芦笙,他从老太太房里出来,便直奔这西厢院来,想看看他未来的夫人。
他笑了笑,并未回答江小淮的话,问道:“你叫江小淮?”
江小淮露出应对熟人的态度,撅了一下小嘴儿,拍了一下荣芦笙的胸口,拖了一个长音,道:“嗯——,你叫俺阿宝就行,俺阿爹阿母都叫俺阿宝。”
荣芦笙见这有他胸口高的孩子,心里叹了口气,越发的不像样了,长的挺灵气,就是,太小了。
他走到院落中,柿子树下的圆桌旁坐下。
风一吹,枯黄的叶子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江小淮跟着他走了过去,一张嘴喋喋不休道:“俺都告诉你了,俺叫啥,你咋不吱声儿呢!”
宋芦笙正喝着圆桌上的茶,听到他的话,放下茶盅,笑道:“呐,阿宝,你怎么这么想知道我是谁?”
“嘿嘿”阿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有点儿像俺阿母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