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可能了。
当那些梦幻泡影渐渐消散飞远,现实也在鲜血淋漓的告诉着她——他们不合适。
樊光做事过于极端且善妒,上学的时候就见不得有人比他优秀。当时只当是少年意气不服输,但是现在已经工作了几年,还是这个样子就是没长大。
直到前两天,男人开始敲她家的门。
咚咚咚。
夜里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幽幽地响在楼道里:“江皖,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江皖被吵醒,不耐烦喊道:“滚啊,别来烦我了!咱俩没可能了!”
咚!
江皖一下被震醒,摸出手机发现已经快十二点,屋里黑漆漆一片,她终于生出一点害怕。
男人还在敲门,她却不敢出声了,一个人掐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些日子江母听说她和樊光分手了喜出望外,连忙张罗着要给她物色对象,江皖没忍住和江母吵了一架,搬出来找了便宜的租房住。
她妈放话了,要是不相亲就不要回来了,想好了再回来。
江皖怎么可能低头,她一直不肯低头,不然也不会和家里关系僵到这种地步。
所有人都在要求着她、束缚着她,
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求助的人,也为了那该死的面子不想和其他人说。
可是今天实在没办法,男人大概是不耐烦了,八点多就来了,疯狂敲门,左邻右舍根本不管,看到了只当没看见。
江皖颤巍巍拿出电话,发现自己只能求助一个人。
她知道许皎白一定会来。
他是会礼貌对帮助他的人说“谢谢”,也会在别人需要帮助时立刻伸出手的人。
六年前那个看起脆弱易碎不被他人所信任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门外还响着咚咚的敲门声,她和许皎白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许皎白说:“不要挂断电话,一直保持联系,我马上就到。”
第44章姐弟
从快餐店跑出来,许皎白在街边拦出租车,管向童结完账紧随其后。出租车在两人面前停下,许皎白和江皖说着话,江皖稍微冷静下来,还在电话那头说:“我不开门他就进不来,你才是,过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你放心。”
许皎白上了车,和司机报地址。
管向童在此之前一直很安静,默默听着两个人对话,许皎白二话不说起身走人他也没有多问,付完账就跟上来,没有丝毫要打扰的意思,这时候突然扒着许皎白的胳膊凑到他另一边耳朵说了句什么。
许皎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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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皖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模样有点狼狈,一只手不断捋前额垂落的发丝,许皎白平时不多话,电话里绞尽脑汁和她搭话,她竟然有心思笑,指甲抠着床头的灯绳。
外面男人还在敲门,大概有些不耐烦了,喊道:“我就想和你谈谈,你躲着我干什么啊?!”
江皖一面害怕一面心里泛着恶心,说不出哪种情绪更多一点,没落得好聚好散的结果也没有一个体面的收场,她怎么这么倒霉。
眼睛扫过床头柜上的水杯,不知不觉已经很渴了,伸手把水拿在手里灌下去,一些漏出来沾湿衣襟,江皖眼眶一热,心里拼命咒骂,怎么能这么倒霉这么恶心,天底下最烂的事都被她摊上了!
许皎白还在那头说着话,她已经没法用心听了,情绪崩溃到一个点上,大脑反而一片空白。
走廊里突然响起不一样的声音,敲门声终止了,樊光的声音微微提高:“你谁啊?你要干嘛?!”
江皖一愣,下意识掐紧手机:“你过来了?”
问完就觉得不可能,市区离这里很远,距离她打电话才过去十几分钟,许皎白没道理会这么快赶过来。
门外忽然响起男人的一声惨叫,江皖一个激灵,来不及细听许皎白的回答,手机掉在床铺上,她拾起来大着胆子走近玄关。
又是一声惨叫,拳头砸中ròu_tǐ的重击声,随即是男人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