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肃的场合之下说出中二的台词确实是一件充满违和感的事情。
但如果夏凡挥出的这一剑真的堪比12级的飓风呢?
若非夏凡有意留他们一条命,那么他们面对的便不是疾风了,而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尽管这确实有点大炮打蚊子的嫌疑。
问题是夏凡不单单是想要给工具人王焕讨回个公道,更是为了一举震慑对方!
免得事后他们不识好歹的再来找自己麻烦。
当约束过的狂暴飓风轰然从整条巷子席卷过后,坐靠在墙边一直关心着夏凡安危的王焕完全陷入了石化状态。
真气外放?!
宗师?!
他竟然是宗师?!
这一刻,王焕的世界观都仿佛震碎了。
原以为对方不过是摘星楼门下外出游历的普通弟子,结果没想到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宗师!
那么他的身份是……
王焕几乎不敢再想下去,此刻他心中只感到无比庆幸,幸亏自己一路下来都对他恭敬有加,没有任何得罪冒犯之处,否则后果根本不是他这个小身板能承受的。
而挥出这一剑的夏凡轻描淡写地收剑回鞘,如同随手拍死了几只苍蝇一样无喜无悲。
“收工回家了!”
夏凡上下拍了拍手,转身便走向了王焕。
“公子,您……”
王焕见到走来的夏凡,一时间都紧张得说不出来话来了。
“干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放心,虽然你受伤了,但我不会把你带到河边的。”
说着,夏凡伸手拎起了王焕的后衣领,径直便走出了巷子。
当夏凡离开之后,云梦河畔的街道上则一下子多出了十来个身无片缕,表情痛苦地在地上来回翻滚呻吟的裸身男人。
“这,这不是知州家的马公子吗?”
很快,围观的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地上有碍观瞻的一个裸男道。
“咦?好像真的是马公子?!”
“他怎么会……”
“别笑!你想死啊!”
“你误会了,我哪有胆子敢笑马公子,我只是想起一件高兴的事情。”
“嘘!快走快走,官府与金鲨帮的人来了。”
不一会儿,一群手持水火棒的衙役驱散了周边围观的人群,紧跟着现场又来了一票携刀佩剑的江湖人士。
“马公子?!究竟怎么回事?是谁打伤了你们?”
这时候,一个身穿绣着金边黑袍,姿容伟岸的男子快步来到了马念才身边道。
“车堂主,快,快去看看我丘叔的情况?!”
马念才浑身犹如刀割般痛苦地抓住男子的衣角道。
“丘应劭丘先生也在?”
男子闻言一愕,旋即四处寻找起丘应劭的踪影,片刻,他在临近江边的地方发现了赤条条的丘应劭。
“丘先生?你……”
看着浑身遍布密集血痕的丘应劭,男子顿时脸色大变地扶起对方。
“车堂主?!快!快把我送回府上!老夫有大事要禀告马大人!”
丘应劭缓缓睁开眼睛,猛地伸手抓紧了对方的双手。
“好的丘先生,在下现在便立刻带你们回府!”
车堂主顾不及其他,背起重伤的丘应劭便飞奔离开,临行前不忘交代了跟随自己的下属带着马念才他们一道送回去。
客栈内。
夏凡把王焕带回来后,立刻叫来了奶妈卢少阳前来查看王焕的情况。
“公子,王兄的伤势暂无性命之忧,只是……”
卢少阳见到满脸是血的王焕丝毫不敢耽搁,第一时间便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状况,而他的脸色都在检查的过程中愈来愈沉重。
“王兄若想完全恢复,少说都要三个月时间的调养。”
“有这么严重吗?”
夏凡坐在桌前喝着茶水,目光瞟了眼躺在床上失去意识的王焕道。
在路上的时候这家伙便昏厥了过去,可见身体伤势确实严重。
“是的,王兄这回受了不小的内伤,如果不仔细调养的话,身体恐怕会留下一些不好的隐疾。”卢少阳摇头轻叹道。“一旦留下隐疾,他日王兄若想在武学上更进一步便难了。”
“那他岂不是无法和我们北上了?”夏凡挑了下眉毛道。
“公子,以王兄的伤势,没个三五天的休养根本都无法下地,更别说是北上了。”卢少阳苦笑道。“公子,你们这回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王兄会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势?”
“遇到了一个飞扬跋扈的官二代罢了。”夏凡轻飘飘地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帮他讨回公道了,伤害他的人没个一年半载是别想下床了。”
“……”卢少阳顿感头大道。“公子,也就是说您和王兄与地方上的权贵子弟发生了摩擦?”
“不用担心,他们已经在疾风下忏悔了,所以他们非但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说不定还会主动上门赔礼道歉呢。”
夏凡悠哉喝着茶,突然有点想吃仙贝。
“公子,明日清晨在下便会立刻准备马车与马匹,到时候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南郡吧。”
卢少阳没有相信夏凡的鬼话,拱了拱手便准备告退。
“在下现在去配些药给王兄,还请公子能看顾王兄一二。”
“去吧。”
夏凡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事实上他确实是不担心对方报复,那个官二代没脑子,不代表他爹没脑子啊。
好歹人家爹是知州诶,虽然他也不清楚这大晋的官职体系是怎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