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差距,哪里像是一群穷凶极恶,实力不俗苏家恶仆在欺负一个可怜的铺子老板,简直就好像是一名大隐隐于世的天人高手在街道陋巷里教训横行不法的小混混啊!
“此人是个用刀的高手。”
不知何时,一道身裹漆黑长袍的男子身影出现在苏还真的身后。
那人一身黑袍罩身,气息没有丝毫外漏,更诡异的是有一双妖异的金色眸子,看人的时候,如同是被什么精怪盯住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苏还真听到这句话,冷冷一笑,无所谓道:“什么用刀的高手。哼,我看他的招式,如三岁小孩在后院耍弄柴刀一般,不值一提。”
妖异金瞳的人影稍稍凑近苏还真一步,低声附耳说了一句话。
“林芷妍是用剑的高手,战死者尸体身上却有明显的刀伤。”
苏还真的神色骤然一凛,眉心之中的杀气聚集得几乎如黑云压城,根本无法散开。
“我就说,以全真的实力,就算不能杀死已入布武境的林芷妍,也不可能死在那个婆娘手里,原来如此!”
他眯起好看却森冷的眸子,杀机顿显:“这样就解释得通了。我说小楼生性凉薄,怎么可能会对一个胭脂铺老板的生死如此在意,原来如此!”
苏还真侧过身来,朝着身后的背对着自己的梦小楼,玩味冷笑道:“原来他就是你挂心的那个下界之人,原来就是因为他,你才会对我这般冷漠无情!”
梦小楼依旧没有回头,但她已是咬住牙齿,尽量不让自己的担忧神色表露出来,她冷冷回答道:“即便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这个连林渊都不如的废物!”
一语落下,苏还真的眉心杀机狂涌:“好,很好,那我就先杀了这个男人!”
他咬牙切齿:“我要在你的面前,一刀一刀地活剐了他!看你会不会向我跪地求情,求我给他一个痛快!”
正说话之间,黑袍金瞳的男子低声说道:“徐某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先行告退了。”
言罢,他竟是一步迈出,冲天而起,很快消失不见。
仅仅是苏还真身边的这名对他毕恭毕敬的下属,都已至少是布武境的高手。
徐福一走,苏还真便侧过身来,他重新看回到已经变成厮杀战场的胭脂铺子。
他双手负在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铺子里完全一边倒的战斗。
全无半点要出手救下自己那几名爪牙的意思。
十名爪牙中剩下的最后两人已是彻底没有了刚才仗势欺人的锐气,出招更加地错漏百出。
他们的实力的确都不错,不到小天人境的修士,可能连苏府的门朝哪里开的都不知道。
但任你是小天人境的高手,天天养尊处优,还总做一些欺负弱小的事情,不但修炼心性退步大半,实力也会随之减弱。
这就是为什么秦枫一个明显没入小天人境,却可以吊打十名小天人境高手的原因。
终于,又一名苏家爪牙在招架的时候被秦枫出神入化般地以劈化斩,用变招绕开了格挡,刀锋横扫,头颅随热血飞了出去。
最后一名爪牙的作战意志随之土崩瓦解。
他丢下刀剑,狼狈不堪,连滚带爬地朝着门槛外面的那个男人冲去。
在他的心目当中,他们就是苏家的一条狗,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可是,他根本没有猜到接下来的一切。
“嗖!”
两声利刃破空的锐音几乎同时响起。
一道剑气自前往后,一柄长刀自后往前,几乎同时穿透了他的胸口。
身后那名已经击败九人的男子,长刀脱手,飞掷向自己的后心,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看着胸前的那一道正面而来的剑气,却是眼神困惑而绝望。
苏还真收起还保持着剑指手势的右手,只是冷冷说了一句:“丢人现眼的东西!”
苏家爪牙的尸体缓缓跪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胭脂巷的长街,跟上好胭脂的颜色像极了。
苏还真的目光越过那一具尸体,他看向秦枫,好看眸子当中的嫌恶与蔑视,毫不掩饰,他说道:“你刚才没有能够挥出刀气,没想到你真的没有入小天人境!”
他冷冷笑道:“那很好,你死定了!”
他着重地再次说道:“你彻底地死定了!”
原本热闹非凡,游人摩肩擦踵的胭脂巷里已变得空空荡荡。
只有一袭紫衣与一名服饰花哨的男子相对而立。
还有一袭红裙,背对两人,黑纱之下的眸子,难掩的楚楚可怜。
……
禁城,守备森严的天机处,最最核心的位置,竟是放着一张石桌,一只石凳。
一张棋盘之上,纵横十九道,黑白两子如战阵厮杀,犬牙交错。
一道身裹黑袍的人影穿过重重机关如无物,黑袍飘飘,御空而落。
那人妖异的金色眸子看向棋盘,只一眼,金眸跃动,竟是露出了半分诧异之色。
“当年被逐出上清学宫,都不入百家之流的鼠辈,居然也妄想修改上界大神通者立下的棋局?”
他鼻子冷冷一哼,蔑视之意更甚:“我便来教你一个道理吧,什么叫做‘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金瞳之人衣袖振动如风,蓦地抬起右手,两指并拢如剑,两枚漆黑棋子蓦地从棋匣之中凭空升起,环绕在他手指两侧,微微颤动如蜂鸣。
“去!”
他剑指一点,旋即“啪、啪”两声先后想起的玉石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