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息夫躬传中说:冤即,冤颈折翼,庸得往兮,从古之今,因为各种原因冤死的名臣大将不计其数,最具代表性的是冤沉江底-伍子胥之死贰和鸟尽弓藏-韩信之死。
刘营和张泓现在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不知道是他们的时运不济,还是命理欠这几丘八的了,偏偏让他们赶上了这个事情。
更要命的是面若寒霜的太子,谁不知道他是以护短出名的啊,今儿他的兵在自己的辖地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自己还有活路吗?
行,就算太子能看在父辈的面子上放过自己,那旁边的这位怀化大将军呢,一会儿他们会不会和那把椅子一样被拆了呢!
扑通,二人齐齐的跪下来后,刘营苦丧着脸说:“殿下,殿下,您明鉴啊,就是借臣三个胆子,臣也不敢那么做了。再说臣和张都尉就是想做也没那个时间啊,臣二人都是今年年初蒙荫入仕的,到任仅仅半年啊。”
“在长安县,这样苦主可不止他们几个,可从律法上也说不出人家有什么毛病来,即使咱们是官家,也是管不着人家夫妻能不能过下去啊,土地的买卖又是合法的手续,臣也没办法啊。”
“是啊,殿下,末将也听说过这事,不过,那都是上任县令和都尉干的,末将二人到任后可是秉公执法,不敢越雷池一步啊!”
待刘营的话说完,张泓赶紧把话接了过去,他是行伍世家出身,对于这位太子治军的手段,那可是如雷贯耳了,今儿他带了这么多兵来,这要是解释不清楚,那可就直接推出去砍了,没看旁边的那位秦大将军,已经跃跃欲试了吗?
看到吴三几个点头后,刘营和张泓二人直接就瘫坐在地上,特么的,还好这个丘八说了实话,要不然自己可就特么冤枉死了,而且家里人都会被连累,想想京兆韦氏那两房的惨状,二人齐齐的打了个冷颤。
“那上一任是谁,他们都调到那里去了?”
“殿下,这个臣知道。”,这都什么形势了,刘营那里还顾得上厚不厚道,反正太子爷早晚都能差出来,早说了赶紧把他和六率的那些大兵们送走,太特么吓人了。
“殿下,前任县令崔允,出身清河崔氏,现调职泽州-韩城任县令,前任折冲都尉郭信,许州阳翟人,是凉州都督郭孝恪的族人,现以调入庆州任副将,他们在此地为官已有五年之久。......”
哦,我说的嘛,谁也不敢查,谁也不敢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郭家这个不说,崔家的这个县令恐怕和小胖子李泰离不开关系,谁不知道他和清河崔氏勾勾搭搭的啊。
行,不管你们是那尊庙里的佛,那就的准备好付出代价,不要以为他们退役了,那些战功就不用作数了,就没人去管他们了。
“五年了,恐怕在当地早就怨声载道了吧,当地的廉政部的官员是瞎子吗?怀玉,马上派人持孤的令牌,知会兵部、廉政部的杜相和牛尚书,命左侍郎王治领衔对此二人立案侦查。同时在派人羁押长安县所有的廉政部官员,移送给牛尚书,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将令牌交给秦怀玉后,李承乾把头转向刘营和张泓继续说道:“涉及到此案的家族,一律抄查封存,所涉及的人员一律羁押待审,孤会令调相应的官员来抓这个案子。
并发出布告,凡是受到此种压迫的老兵皆可到县衙举报,一旦查实,朝廷一会回还他们一个公道,不算是以民告官!”
呼,听完了太子的训令,刘营和张泓长长的出了口气,高高兴兴的应诺领命,心中还不停的感叹着,太子爷英明啊。这可是个得罪人的活儿,他们俩的肩膀可抗不住这样的事,毕竟他们还是要在这里继续做官了,这要是把人都得罪,以后的差事还怎么办啊。
其实,他们俩还是真想多了,不交给他们不是因为心疼他们,而是李承乾对这两个家伙实在是看不上,连特么得罪人的魄儿都没有,还当什么官儿,趁早回家当败家子去得了。
“至于你们几个,虽然是情有可原,可毕竟触犯了刑律,不处罚你们,不管是在陛下那,还是百官那,孤都是交代不了的!”
听到太子这么说,吴三等五人恭恭敬敬的给李承乾磕了个头,为首的吴三平静的说道:“殿下已经对得起兄弟们了,咱就是到了地下,也带着一家老小感激您的大恩,再说,还能让受屈的其他弟兄得到公正的待遇,卑职等人死而无憾了!”
“孤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有战功在身的,如果在其他的卫所,一个陪戎副尉肯定是跑不了的,孤向来不负功臣,今儿也开一会恩。
你们五人全部重新编入六率的兽营服役,终身不得退出军队,逢战则为前驱直至为国战死为止。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总比死在衙门的大牢里强吧!”
这,这,太子的话彻底把堂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有这种判法吗?不过似乎也没什么毛病,战死也是死嘛,反正是早晚的事,只不过在时间上有点差别罢了!
“殿下,这会不会对你?”,对于这种判法,秦怀玉当然也是同意的,可即使皇帝不说什么,那大臣们也肯定会说太子偏袒旧部的,这可对他的名声有所影响的。
秦怀玉的话没说完,但李承乾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随即回了一句:“这个不要紧,孤和上本解释的,你们都下去办差吧,不要再出纰漏就行了。”,话毕,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