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雪笑道:“寒炎王,看来这炎帝棋盘内的规则并不会允许你独断专行。你再也没有办法操控我了!”
寒炎王圣魂幻化成自身模样,面目狰狞道:“不可能!本王可是执棋者!你们身为棋子,谁都不能反抗本王!卒九再进,再进!给我进!”
寒炎王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但这一次,李含雪却没有再感受到那磅礴无边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动黑卒,他也不再需要催动修为去反抗了。
寒炎王面如白纸,“这……为什么棋子可以反抗执棋者?这局棋还怎么下?”
因为李含雪拒绝向前,保住了一颗黑卒,在炎帝棋盘之中,棋子如果抗命不动,就意味着放弃行棋。
黑方放弃行棋,所以,这时候就轮到了红方行棋。
暴露在红车之下的黑炮,此刻瑟瑟发抖,入主炮棋中的薛良仁惊骇欲绝地大吼起来,“寒炎王,快让黑炮动啊,别管李含雪了!算我求你了,快点!”
薛良仁的话音还未落下,红车立刻腾飞而起,御空冲来。
如天神驾驭宝车,气势超凡绝伦,瞬间就撞到了黑炮的面前,车前一根锥形的杀神枪猛然突刺,直接捅入了炮管之中,疯狂旋转,发出吱吱吱的刺耳摩擦声,火花如激射的泉水一样溅射出来。
轰!
黑炮最终承受不住那根杀神枪的突刺,最后崩溃。
薛良仁惨叫一声,圣魂被灭了一半,损失极其惨重。
“寒炎王,你这个王八蛋!蠢货!为什么不让我走?白白送给红车吃?从此以后,本王与你誓不两立,若是能够脱离此局,本王必斩你项上狗头!”薛良仁心中的恨意浓烈到了极致。
卒子有五个,但是黑炮却只有两个,被灭掉一个使得薛良仁境界直接跌到了鬼武境五阶,这个损失让他暴跳如雷。
寒炎王心中虽惊,但他不是因为薛良仁的威胁而惊惧,而是因为刚才黑炮被吃的时候,他也分明地感受到了一种撕裂的痛楚。
这痛楚虽然不太剧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道真的如薛良仁刚才所说,此局败了,我也会受到牵连?”寒炎王惊疑不定,“李含雪身为棋子,都能反抗本王,这炎帝棋盘内的规则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寒炎王念头一转,“事到如今,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现在棋局大乱,我方已经丢了两卒一炮,损失惨重。即便再组织进攻,获胜的几率也不大。刚才一不做二不休,先干掉几个不长眼的。”
寒炎王目光一扫,从左到右迅速扫过。
众炎王不寒而栗,生怕寒炎王又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李含雪心中却在暗自思索炎帝棋盘的规则,“刚才寒炎王命令我前进,没能成功,可是在这之前的三步,我却无法反抗他的命令。看来这炎帝棋盘中赋予执棋者的权力也并非绝对,有可能三次就是极限,执棋者只能控制一种棋三次。再之后,棋子便能够无视执棋者的命令,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
李含雪猜测之际,寒炎王的目光已经停驻在了陈斯的身上,寒炎王知道,自己已经奈何不了李含雪了,尽管他心中十分不甘,但却无可奈何。
入主黑车中的陈斯浑身一凉,大惊道:“寒炎王,你要干嘛?别乱来啊。卒可以死,炮也可以死,但你要是把车给送出去,这局棋就基本上完蛋了。”
寒炎王冷笑连连,“少废话,陨炎王,自你登基为王后,就越发嚣张狂妄,不把其他炎王放在眼里。一个暴发户也敢如此张扬,简直是自寻死路。本王就送你上路,让你知道知道,该如何尊敬前辈!车九进一!”
寒炎王下这一手棋,就是为了待会儿车九平八,然后送给红车吃。若是车九进二,踩在象脚上,红方有可能不愿意换车,选择退后。所以最理想的方法,就是上车。
“给我前进!”寒炎王大吼一声。
“奇怪!”陨炎王正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压迫,依旧巍然不动地站在原地,“哈哈,哈哈,寒炎王,你已经控制不了我们了!”
“不可能!”寒炎王龇目欲裂,怒吼连连,“车九进一!给我动,给我动啊!”
陨炎王哈哈大笑,“没用的,寒炎王,你这个废物,你已经控制不了我们了。”
“怎么会这样?”寒炎王心中冰凉。
原来炎帝棋盘之中有着这样的规则,执棋者只能使用三次强制命令,让棋子移动。三次命令用过之后,棋子便拥有反抗执棋者的权力。棋子选择反抗之时,就意味着放弃了行棋,将主动权让给了对方。
“不,不……”
这时候,暴露在红车下的另一颗黑炮,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大叫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推上断头台的人,充斥着惊慌、绝望的情绪。
因为黑车抗令,导致黑方无作为,黑炮自然成了红车的目标。
轰!
红车凌空飞跃而来,杀神枪一枪捅入炮棋之中。
炮棋立刻四分五裂,薛良仁惨叫一声,剩下一半的圣魂灰飞烟灭,一颗炙热的圣心也被一枪捅了一个大窟窿,随后化成漫天光雨,洒落在炎帝棋盘之上。
薛良仁,堂堂六阶圣君,资历仅次于陈红的老炎王,就这么陨落在了炎帝棋盘之中。
他的死,给了众人无与伦比的冲击和震撼,让所有人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不是一场游戏,而是一场生死之战!
棋死则人死!
那么棋败,执棋者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