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咧嘴一笑，领着j走上楼梯，n太太则在楼下不安地看着他们。接着她回到厨房，因为没人可以控制吸血鬼，而大多数吸血鬼适用的真理毫无疑问也适用于k。所以她能做的最好事情就是刷碗。楼上的门砰地一声摔上时她瑟缩了一下，这声响意味着k现在和那人单独呆着，他的……嗯……新朋友？

门的这边，k脱下大衣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然后他斜靠在门上，注视着j四下张望。

而j确实就是在四下张望。他把背包往脚边一扔，就好像他再也不用为它操心了似的。k看着他的眼睛（结果是深蓝色）环视着房间，聆听着他的思想。过了一会儿，他模糊地听到一个单词杂乱。接着是无比清晰的另一个单词「玻璃」。

j不发一言，大步走过房间，抬拳猛砸正对街的窗户，然后把手腕划向地上那堆碎玻璃——他弯下身子滑向地面时，k感到一种尖锐的疼痛。

我操……k迅速移到j身边，屈膝跪下，抓住对方的手腕。血流的满地毯都是。他不假思索地把嘴唇印上对方的一只手腕，将伤口舔合，然后以同样方法处理了另一只（他的血尝起来太棒了）。接着他跨坐在j身上，把他的两只手腕摁向地板。

好吧，这就有点没意思了，他困惑地想。

j在他身下躺着，歪头向左瞅了瞅左手腕，又歪头向右瞅了瞅另一只。痕迹还在，但伤口已经愈合。j把头扭回来，控诉地盯着被打碎的玻璃，就好像是它让他失败了似的。k听见他脑子里的声音：[操。操！……毒药。]

j喘息了一会儿，抬眼盯着k。“我要吐了。”最后他开口，而k瞅了他一会儿。很明显，他还躺着，可吸血鬼只是被好奇心驱使才放开他，优雅地起身。j摇晃了一下，仍然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然后他抬头四下瞥着。“厕所？”他问道，k给他指了正确的方向。

k跟了几步，往那儿走去，反手关上身后的门。k听着，有些困惑——门那边j快速地打开了储藏柜。他能听到对方脑袋里像口语一样清楚的单词：[毒药。毒药。毒药？毒药？？……什么也没有？操……玻璃！]

靠。k抬脚踹开门，而j正把头撞向洗手池上边的镜子。这回k在可能造成任何伤害之前就用力把他拉离了玻璃碎片。

把j扔到沙发上只用了k不到一秒时间。吸血鬼的力量可不是说着玩的，而j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气势弱下来，在他身下气喘吁吁。他一动不动地躺了会儿，短发支楞着，眼睛不甘地睁大，脑袋里的想法像袋獾[1]一样跳来跳去。k聆听着，他被迷住了——j的大脑里快速过了一遍公寓里所有可用的窗户，镜子，甚至是电灯泡，接着是一串危险因素：[玻璃。玻璃。毒药（厨房）一直都有。二楼。不够高。煤气炉？煤气？火？刀。（不喜欢刀）……]

“j，”他打断道，仍然把人钉在身下。j实在太温暖，以这种方式待在他身上的感觉很不错。他身体干净的味道，他不安时尖锐的气息，他为自己掘的墓旁边湿润的泥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