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啟业脸上闪过尴尬。
吴氏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道:“大哥,二哥你们要去哪里?”
温暖乖巧的打了两声招呼。
吴啟华松了一口气:“正打算送两车砖去你家呢!”
吴啟业也松了一口气,扭头大声道:“爹,娘,小妹来了!”
两老听了,赶紧跑出来。
一家人打过招呼后。
吴老头看着温暖,这气色和精神头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好,还能自己跳下牛车,他激动的道:“暖姐儿这是身体大好了?”
“嗯,我的身体好了,以后都不会生病了。”
“好!好!....”吴老爷子激动得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闺女可熬出头了!
女儿嫁得好,女婿也好,可是因为生了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这些年过得苦,他都心疼死了。
却又没有太多的能力帮衬他们。
老婆子更是想起就抹眼泪。
吴啟华和吴啟业看着精神奕奕,气色甚好,甚至还长了点肉的温暖也是很高兴。
吴啟华:“外面风大,咱们进屋说。别冻着暖姐儿了!”
吴啟业:“暖姐儿这一路过来冷吗?快进屋,二舅让你志表哥给你掏鸟蛋吃!”
“我不冷,谢谢二舅。”
一家人便进了屋。
温暖抱着两匹织锦,吴氏两只手也提满了东西。
拴好牛的温家瑞也搬了许多东西进来。
有一袋米,两匹上等的细棉布,两匹织锦,一箩筐的风干的腊味,还有一箩筐柿子,还有温暖用紫气养过的一箩筐蔬菜和一箩筐瓜类,那些纳兰瑾年送的一些新鲜的水果,燕窝,鱼翅等山珍海味,都拿了一盒过来。
张氏看见了这么东西,惊讶极了:“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来,我们这里什么都不缺,都带回去!家瑞,你们要盖房子,别乱花银子!特别是这几匹布料,拿去退了!咱们庄户人家干的是粗活,那里用得着穿这么好的料子!”
雷氏本来躺在床上没有动的,这一家子破落户过来,次次来都是借银子,拿一篮子鸡蛋来,也没几只,自己的婆婆就说拿那么多东西过来干啥!
她心里有气不想出去见他们的寒酸相。
只是听了这话她蹭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鞋子都没穿好就跑出去了。
“娘都收下吧,这些东西许多都是别人送的,没花银子。”温家瑞笑着道。
吴氏将东西一样一样往屋里搬:“对啊,娘亲都收着吧!”
这些年回来探亲,都没拿过什么东西回来。
温暖抱着几匹布料跟进去。
“哎呦,妹夫来了?带了这么多东西来啊!那里需要这么客气!”雷氏匆匆跑了出来,看见温暖收着那几匹布料眼都亮了,这拿去换银子得换好几两吧!
她马上伸手过去:“暖姐儿,给二舅娘,二舅娘收着!”
温暖身形一闪巧妙的躲开了。
吴啟业脸都红了,拉住雷氏:“臭婆娘,妹夫来了,你还不赶紧去给他上茶!”
“大嫂不是已经倒了吗?妹夫,你们是发财了吗?这些东西得话多少银子啊!妹夫,这几匹布料是给我做衣服的吧?这几匹是给我相公做衣服的吧!”
张氏眼皮跳了跳,一巴掌拍掉她的手:“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什么身份穿得起这么好的料子吗?这些布匹让你妹夫带回去!”
“什么,拿过来又带回去,这不如不拿!妹夫,你这是来装大头的吗?”
吴啟业羞愧得脸都涨红了:“你给我闭嘴,赶紧去找几个孩子回来和暖姐儿玩。”
温暖的表哥和表姐们,他们一早就去田里放鹅的放鹅,放鸭的放鸭,放牛的放牛,捡漏的捡漏。
雷氏眼睛在那些东西上溜了圈,将所有礼品都数了一下,然后才不甘的走了出去,只是出去也没去找人回来,而是躲在角落里偷听。
她在心里合计一下到底怎么将那几匹布料拿去卖了,给弟弟还债,还有拿些东西回去给爹娘补补身体。
一箩筐的腊肉呢!也吃不完!
温家瑞脸上一阵尴尬,但他也知道二舅兄的这位媳妇是个拧不清的人。
温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吴啟业尴尬极了,心里有火又不能发,只能歉意的道:“妹夫,你别介意,这婆娘是个犯二的!”
温家瑞摇了摇头:“没事,二哥不用介怀。”
他其实挺同情这位舅兄的,老实善良脾气又好的一个人娶了这么一个媳妇。
“对了,四郎,钱秀才家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温柔是接回家了吧?听说被打得很惨?身体没事吧?”吴老头也被雷氏气着了,只是也习惯了,他将他心里记挂的事问了出来。
钱秀才被贬为庶民的事已经被传出了许多个版本了,温柔被秀才娘子虐待打骂的事都传了出来。
官府贴出来的公告是钱秀才利用秀才之名帮村民逃避赋税,当了典使作威作福,欺压其他村的村民,成了恶霸,被被贬为庶民。。
但有传言说温家瑞去接女儿,带上了县令,他一家有县令大人撑腰,亲自收拾了钱秀才一家,将温柔从钱家接走。
不过这话吴老爷子一个字不信。
自己的女婿怎么可能认识新上任半年的县令!
他更加相信另一种说法,就是钱秀才犯事,县令大人派人去抓他,正好遇到温家瑞去探望温柔,看见温柔又被秀才夫人虐待,然后接回家,县令大人看她可怜,便同意了,温柔才逃出了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