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
秋闱已经结束多时,放榜还要等到明天的春天。
但是许多人仍然是聚在一起,讨论这次秋闱。
这次秋闱乃是科举之变后的第一次秋闱,意义重大,虽说还是考的那些内容,重点却是完全的变了。
原先的时候,更加的注重四书五经,如今除了四书五经之外,策论则是变得更加重要。
除了策论的内容,还有一部分乃是要考大楚的律法,总而言之,变数很大。
却是不知道等到明天春天的时候,倒是会是个什么结果。
贡院外,不远处的酒楼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举杯对酌,闲聊着天。
有人问道:“赵兄考的如何?”
那姓赵的男人看上去得有四十来岁了,听见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忙不迭地摆摆手,道:“不好,甚是不好,以前的时候就考得不好,今年乡试的变化又是如此之大,许多的策论题目,以前都是见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是答题了......哎......今年怕是又要名落孙山了。”
旁边的人听见这话,开口宽慰道:“赵兄且放宽心,大家都是一样的,以前的时候,若是天赋异禀者,倒是能考的好一些,这一次大家却都是一样的水平了,别的不说,那大楚律法可是实实在在的,你若是一无所知,便是什么都答不上来......”
“其他的都还好,就是这诗词歌赋的内容却是更加的少了,实在是不知道为何要如此......”
“哎......”
“赵兄又是为何叹气?”一个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那姓赵的男人,开口道:“若说我们之中就是赵兄的日子过的最为舒坦了。
虽是科举不中,但是买的几支分红上涨,五两银子翻成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又是翻成了一百两银子,这辈子都是吃喝不愁了,哪里像我们这些家伙,平日里读书也就罢了,还要为一口吃的奔波忙碌。”
在座的几人,年纪都是大了,考了这么些年也是没有考上,知道自己压根就没有这个才能,近乎都是认命了。
所思所想的无非也就是想让日子过的更舒坦一些。
但是说句实话,想要日子过的舒坦,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赵姓男人听其他人提起分红的事情,原先颓败的神色忽然焕然一新。
整个人都是精神了,摆摆手,故作无所谓的模样,道:“只是侥幸,侥幸罢了,我又哪里懂的什么分红之术呢?无非就是买的凑巧,买的几支分红都涨了,凑巧罢了,凑巧罢了......”
说着,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脸便红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其他的人见到这一幕,自然是十分的识趣,凑上去问道:“赵兄不若给我们讲一讲吧,这分红究竟应该如何买才能挣到银子。
实不相瞒,我原先也是凑了一两的银子想要买分红试一试,却是压根就没有想到,这分红才买了短短的几天,那商铺便倒了,一两银子直接打了水漂。
从此以后,我便是再想要买分红,我家里那位也是死活不同意。
若是能跟你学一学,我便想着再凑它个一两的银子,再试一试。”
其他的人也都是附和道:“是啊是啊,这分红乃是最为轻松的挣银子的方法了,却也是最难的挣银子的方法,我等也都天天的琢磨,琢磨来琢磨去,却是啥也没琢磨出来。
还是得跟赵兄您好好的学学,赵兄您可千万别藏私啊......”
赵姓男人听见这话,微醺的脸上难免露出傲然之色。
他读书的确是不行,可是这分红,却也的确是琢磨出了一些门道。
也正是因为这分红琢磨出了一些门道,如今才天天的都有人变着法的请他喝酒。
倒是也让他体会到了人上人的感觉。
读书所为的不就是那两件事情,一是颜如玉,二是黄金屋。
他这个年纪,什么颜如玉,压根就是想不了的,就算是想,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有的重点无非就是放在那三个字上面——黄金屋!
既然分红就能给自己带来这些,那读不读书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他现在是想通了,读书倒不如专心致志的琢磨分红。
按理说,这分红之术乃是十分重要的,是他谋生的法子,是不该告诉别人的。
可是此时此刻,架不住这么多人的软磨硬泡,又的确是吃了人家几顿酒。
微醺之下,赵姓男子缓缓地开口道:“其实真是没什么,这分红之术,说到底就是看哪家的商铺更好,更有前景。
这并非是道听途说便可以,而是要亲眼的去看,亲自的去体会,有些商铺乃是说的好听,实际上却是烂的很,商品的价格订的高,又是卖不出去,只是想着摆出点面子,然后挣分红的钱。
比如说开个陶瓷坊,一个碗买的比琉璃还要贵,你觉得能挣到银子吗?
这样的商铺,你便是看它涨的再多,涨的再好,也不要买。
因为指不定哪一天,说不定就是你买完后的第二天,这分红便开始暴跌了。
当然,你也比想着说什么买完了以后过几天,趁着他还没有跌呢,再把它给卖出去,然后挣这其中的差价,你更是别想了。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好事,全都让你给占上了。
我在交易所也是待了不少的时间了,看过太多抱着类似的心态的人了,最后都是一分钱银子都没有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