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极其具有辨识度,只是一听,方休就想起来了是谁。
早上刚刚见过的自称从江南姑苏城汤府来的汤浩......
“你是谁?”
那些食客也是注意到了汤浩,目光不善的看着他,开口问道。
汤浩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我叫汤浩,乃是江南人士,昨天刚到姑苏城,这也是第二次到春风楼吃饭。
因而,诸位不必担心在下是春风楼请的帮衬。”
众人听见他的口音,不用他说,都知道他肯定不是京畿之地的人。
“你想说什么?”
又有人问。
汤浩看了说话那人一眼,说道:“自然是要说一些公道话。
这螯虾,在下吃了两次,清晨一次,此时一次,吃完以后都没有腹痛,诸位方才质疑春风楼将虫子改名螯虾,做成食物,乃是谋财之举。
可是这螯虾一份仅仅只是一两银子,还不如一杯一醉方休。
若是春风楼想要谋财,为何要做这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而且,螯虾从早至今,吃过的人不少,为何偏偏几位出了问题?
当然,在下不是说几位是无的放矢,想要借此污蔑人家春风楼,在下只是想说,这里面应该是有一些隐情,并非是春风楼的原因。
诸位不妨静下心,好好想一想,究竟是为何腹痛......”
众人听见这话,微微一怔。
随即,不少人都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些人同样吃了螯虾,此时此刻却是一点儿腹痛的感觉都没有,为何那些人就出现了腹痛的症状?
之前叫嚣的几人听见这话,则是露出愤怒的表情,冲着汤浩大声的道:“放屁!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为春风楼说话!
什么江南人士,我看你就是春风楼的狗腿子!”
“对!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的话就是公道话?我们还说我们的话是公道话呢!”
“既然这螯虾没有什么问题,那春风楼的掌柜为什么不出来说话!”
“......”
又是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楚皇把盘中最后一个小龙虾吃完,放下了筷子,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看向正在‘舌战群雄’的自称从江南来的年轻人。
他看了一眼,目光转向低着头的汤正同,淡淡的道:“若是朕没有记错,汤卿家的故乡便是江南姑苏城吧。”
这个时候,春风楼内,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汤浩和那几个腹痛之人的身上,没有人会注意到楚皇。
因而,楚皇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及,直接称孤道寡了。
汤正同听见这话,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汤浩,恭敬的道:“回禀陛下,臣正是姑苏人。”
楚皇点了点头,又问:“这个汤浩,汤卿家可认识?”
汤正同拱手道:“汤浩乃是臣的亲侄子。”
楚皇听见这话,又抿了一口酒,说道:“倒是有几分浩然正气。”
汤正同听了以后,脸上露出喜色,恭敬的道:“臣的这个侄子自幼便是如此,也因此吃了不少的亏。”
楚皇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话。
而是看向一旁的方休,说道:“这螯虾的滋味,朕也尝过了,桂花酿,朕也品过了。
朕乏了,回宫吧。”
方休听了以后,忙不迭道:“臣恭送陛下。”
楚皇点了点头,看向汤正同和周南。
目光略过周南的时候,露出了一抹冷色,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道:“你们两个随朕一同回宫,继续在养心殿跪着,跪满一个日夜再回去。”
汤正同和周南都是拱手道:“臣遵旨!”
楚皇说完以后,就起身离开了春风楼。
方休起身,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直到老皇帝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
这个时候,汤浩还在和那些食客争论。
“大家都是吃一样的食物,为何只有你们几个腹痛?
你们说在下是春风楼的走狗,难道你们就没有可能是别人派来污蔑春风楼的名声?
别的不说,在下可以确定,这螯虾是可以吃的,你们尽可以去医馆,让医师诊治,若是你们腹痛缘由螯虾,在下无话可说,一定赔礼致歉。
诊治的银子,在下也是一并出了,可是你们又不愿如此,只是在这里闹腾......
这又有何用?无非就是想败坏春风楼的名声。”
汤浩冷冷的看着那些人,沉声道。
那些人却是不管汤浩说什么,只认定了一件事情。
就是......他们的腹痛就是春风楼的螯虾害的!
“咳咳......”
正当两方争执不下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一道身影走到众人的视线之内。
许多见过这道身影的人,原先还在叫嚣瞬间就不出声了,甚至变得有些惶恐。
眼前这位的名字,他们可是经常听说......
“安静一下,本少爷有几句话要说......”
方休走到大堂的正中间,咳嗽了两声,缓缓开口。
听见他的声音,整个春风楼都安静了许多。
唯独几个腹痛的食客还在叫嚣。
其中更是有一个人红着眼睛,指着方休,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安静就安静!?”
方休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缓缓看向那人,神色渐冷。
“不好......”
围观的食客见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