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方休张狂的笑声,脸色都是一阵青一阵白。
的确,这卖田的方法,他们想得出,一向才智过人著称的新安伯,又如何想不出呢?
眼前的张狂笑声,分明是对他们的嘲笑啊!
“大人说的不错,我等的确是要卖田!”
这个时候,一人忍受不了嘲笑,站了出来,神色平静的看着方休,大声的道:“但我等卖田却不是因为大人说的那样。
我等卖田知识想要卖田,这朝廷可曾有过规定,士绅不允许卖田?
我记得没有吧,既然没有,我等卖田又有何错?”
“好,说的好!”
故障的又是方休。
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环视一圈,笑得出反对,他新安伯又真的会听吗?
因此,众人的目光都是望向了周阁老,祈求周阁老能够站出来为他们说说话。
周阁老见到这一幕,也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新安伯此话有些不妥。
卖田便是卖田,朝廷规定卖田期间不必交税,为何到了新安伯这里,卖田之前反而要先把税赋交上,岂不是怪哉怪哉!”
方休听见这话,看向周阁老,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不知道周阁老府上有多少亩良田?”
“老夫府上有多少良田,与新安伯无关......”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方休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周阁老,大声道:“怎么能与本官无关!?
本官是何人?本官乃是中原道节度使,还是中原道按察使,换句话说,在这中原道,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与本官有关!
别说是你们府上有多少田,有多少人,就是本官想知道你们有多少根头发,你们也要给本官一根一根的数!”
“这......你......”
周阁老刚才就被吓了一跳,这一次出,走到方休的面前:“大人,何事!”
“这里的士绅,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府上有田,只要想着卖田的,全都给我请去府衙喝茶!”
“是,大人!”
这些士卒都是李敬的人,即便害怕周阁老,敬畏周阁老,可节度使大人都已经发话了。
他们也不得不照着做,纷纷上前,押下这些士绅。
士绅们见到这一幕,却是彻底的懵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
我们说了什么吗?
就算是卖田一说,那也只是他一个人的说辞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从没有想过卖田,从没有想过卖田,这田赋,小的是一定会缴纳的,一定会的!”
有胆子小的士绅听到‘衙门’两个字,自动的就联想到了许多许多的东西,还没有离开周府,就吓的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给自己求饶。
方休见到这一幕,脸上却是露出和煦的笑容,摆了摆手。
“放开他。”
“是,大人!”
两个士卒听见这话,忙不迭的退到了一边。
方休走到那人的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叫李征,乃是杜明府人士。”
那士绅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
“在何处任职?”
方休又问。
那士绅面露犹豫,想了想,说道:“小的当年科举失利,并无任何职位,只是祖宗留了些田地,勉强苟活......”
方休听见这话,笑了笑,道:“若是士绅都是勉强苟活,那天下的百姓该成什么样了。”
他站起身,缓缓的道:“杜明府,本官刚到中原道的时候便去了。
按理说,杜明府的位置靠近京畿之地,乃是由南入北,进入京师的必经之地,即便比不上姑苏城那么富裕,却也应该是百姓有衣食,为何却是如此衰败......
这个问题,你可曾想过?”
那士绅此时此刻已经被吓的不成样子,那里还有心情思考这些问题,颤抖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道:“小的,小的不知。”
“呵......”
方休听见这话,上前踹了他一脚,骂道:“你当然不知,因为百姓们的银子,百姓们的衣食,都到了你的府上!”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
到底只是小城来的士绅,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其余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是发自心底的鄙夷。
却没有想过,他们刚才面对发怒的方休,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方休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再次看向那人,情绪安定了一些,缓缓的道:“你刚才说从未想过卖田?”
“小的,小的从未想过。”
“也没想过逃脱税赋?”
“小的,小的也未曾想过。”
“好,既然如此,就在这里把田赋给交了吧。”
方休把太师椅搬到他的面前,漫不经心的道。
那士绅听了,脸上却是浮现震惊之色,抬眸看着方休,道:“啊?”
“听不懂吗?”
方休看着他,表情逐渐变得不善。
“听得懂,听得懂......”
那士绅的表情十分挣扎,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可......可小的身上没带银子啊!”
“银票呢?”
方休看着他,问道。
“银票倒是有一些,但以地丁合一之法,应该不够。”
那士绅也是十分的诚实。
方休听了,笑了,道:“无妨,写个欠条,本官这便派人去杜明府,一来一回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