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啊,祁匀,诓我呢!”
祁匀连忙摇头,“我说的是实话,你可不就是我的贵人。”
邢仲晚咦了一声,掩着嘴看向一边。
祁匀放下碗,静静的看着他,这样的晚晚是他在复明后第一次看到,这才是真正的邢仲晚吧。不是人前处处优秀,事事做到完美的x国家喻户晓的豪门继承人,在他跟前除去这一系列附加在他身上的标签,就只是邢仲晚这个人而已。
邢仲晚回过头,一眼和祁匀对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吃的。”祁匀端起碗,笑着扒了一口饭。
这时候邢仲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显拿着手机走到客厅那头说话,等他走开,祁匀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眼底有着淡淡的愁思。
“明天晚上的飞机,和随访团一起回去。”
薛清来的电话,告诉他回去的时间。
邢仲晚嗯了一声,问她身体受不受得了长途飞行。
薛清说没事不用担心她,有医生随行。两个人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最后薛清长舒了一口气,“你呢?和祁匀在一起?”
邢仲晚嗯了一声。薛清唉了一声,“要是舍不得就……”
“现在不是我舍不舍得的问题,你明白的。”
薛清不说话了,她怎么会不明白。
“我明天在机场等你。”说完这句,薛清挂了电话。
邢仲晚放下手机,怔愣的看着落地窗,太阳渐渐隐去,看起来要下雨。
后背被人圈住,清清淡淡的声音却有着不相配的低沉,“回去吧。”
邢仲晚回过头环住祁匀的脊背,那明显的脊柱形状让他有些不敢摸下去,他将头搁在祁匀消瘦的肩膀上,“为什么供了那么多灯,抄了那么多经书,你明明不信那些?”
祁匀轻笑了一声,摸着邢仲晚的头发,“我做了太多错事,怕下地狱,死后入不了轮回,下辈子遇不上你。”
邢仲晚垂在他腰侧的手紧紧地抓着薄薄的家居服,因为用力微微抖着,他恨祁匀太诚实,活生生的把他的心剖开放在他面前。
祁匀抓住他颤抖的手轻轻的握住,“我以前是不信,但你走了以后这也成为找到你的寄托。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不是祁匀,你也不是邢仲晚,没有纷扰,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能在一起吗?”
邢仲晚闭着眼,握着祁匀的手紧紧地,两人的手背因为失血开始发白,很疼,但谁都没有放手。
“那我们想个暗号吧,这样就能认出彼此了。”
邢仲晚抬起头,祁匀的双眼里闪着幽静的光,深沉执着。
邢仲晚凑近祁匀,一个淡淡的吻落在他的嘴角。
分开的刹那,祁匀抬手摸过邢仲晚形状美好的眉峰。
“如再回当初,我不会甩开你的手了,我会把那个小小的脏脏的男孩带回家……藏起来。”
邢仲晚看着祁匀嘴边的笑意,虽然笑着但他说出这话心里有多疼,邢仲晚都知道。祁匀这一生没有多少欢喜事,被逼着走到现在,他无法置身事外。祁匀孤注一掷的只想保住他的一点清明,他怎么会不明白。
“祁匀,答应我,要好好的。就算再难,都不要放弃自己。我不是木头人,我会难过,会心疼。你再进一次医院,我撑不下去的。邢仲晚再能忍,也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一次一次的在生死间徘徊,你不能这么自私。”
邢仲晚眼睛通红,这些话一字一字的说出口,嘴角都是抖的。祁匀侧头吻着那发红滚烫的眼眶,“我的晚晚,真漂亮。”
邢仲晚闭上眼,“被一个长得比自己漂亮的人夸漂亮,我是不是该跳起来转三圈?”
戏谑的语气却听不出半分愉悦。
祁匀捧着他的脸,“答应你,我不会让自己出事。”
邢仲晚肩膀松了下来,“说话算数!”
沈从心看着再一次放下电话的秘书,有些心疼他。大病初愈刚回来报道现如今还没稳当几天,就又开始过这种天天火烧眉毛的日子了。
“还是关机是吗?”
秘书擦着额头的汗,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说怎么办?”
沈从心摊摊手,“这时候去找大表哥,也会被赶下来,按照约定的时间去接就好了,准备好西装。”
秘书难得见沈从心如此淡定,有些疑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