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走廊,棕色服饰的女佣端着金属托盘走过一个又一个拐角,驾轻就熟,托盘上是客人的酩悦香槟和笛型杯。
突然,女佣停下了脚步,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平淡的眼神逐渐被惊恐取代,然后又变得迷茫。
片刻,一双眼睛失去了灵性,空洞无神,女佣身体一颤,托盘掉到地板上,香槟和酒杯摔碎,芳香的淡黄色酒液流了一地。
女佣仿佛丧失了灵魂,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无视狼藉的地板,朝楼梯走去,脚步不快不慢。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女佣皮肤表面有着一层微弱的黑光,黑光犹如液体,渗透皮肤缓缓地融入女佣体内。
游泳池旁,仪表堂堂的黑西装青年抛下女朋友,迈步走向草地,酒杯掉到池中,溅起的水花湿了裤脚。
呼喊得不到回应,怀着一丝对男友的责备,穿着白色晚礼服的漂亮女孩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朝草地方向走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年人,正是庄园的管家,伊罗。
仍是满头白发,精神却不再饱满了,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黯淡无光。
草地和空场上是有室外投光灯的,投光灯能极大程度地照亮周围的环境。
事实上,整个草地和空场几乎都处于黑暗之中,投光灯并不多,只有临近宫殿的草地上,投光灯才多一些。
倒是空场边缘,因为高台的存在,安装了十几盏氙气路灯。
高台上,有简单的木制桌椅,还有起防护作用的木栏。
路璇倚着木栏,十指交叉,欣赏庄园外的雅拉河夜景。
五彩缤纷的灯光映照在被黑暗笼罩的河面上,随着河水的流动而波动着,像是一幅天然的水彩画,恰到好处的模糊手法充分勾起了好奇心,引人探索。
因为污染问题,雅拉河的环境不是很好,重金属沉积在河底,无时无刻不在污染着河水。
自然和科技是神奇的,夜晚和建筑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雅拉河,黑暗的神秘和灯光的绚烂成功塑造了一处美丽的夜间景色。
以辰坐在木椅上,木桌上是美味的芝士蛋糕和杨梅干红,还有必不可少的酒杯和纸巾,这些都是查里知道他们在这里后,让侍者送过来的。
“你有女朋友?”路璇望着雅拉河,没有回头。
“有啊,是不是很失落?感觉自己没戏了对不对?”以辰打趣道,手里还拿着块吃了一半的朗姆酒芝士蛋糕。
路璇扭头看向以辰,淡漠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
“开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我有自知之明。”以辰一边赔笑一边摆手。
路璇收回目光:“我还以为是自惭形秽呢。”
“没你这么打击人的。”以辰眼皮微微跳动,这是直接把自己当女人看待了?
“看不出来你还能找到女朋友,运气不错。”微风吹拂着路璇额前的细发。
“一句比一句扎心,我……最起码不丑吧。”
“她叫什么?”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个甜美可爱的女孩,以辰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她叫艾雪,是一个温柔中带有傲娇的丫头,比较单纯。可能就是因为单纯,她才和我妈一样心地善良。我爸经常和我说,当初他追我妈就是喜欢我妈的单纯。”
沉默了一会儿,路璇颔首:“青梅竹马,挺好的,有机会见见。”
“你不会有什么坏想法吧?我和你说,折腾我可以,折腾她不行,一点都不行!”以辰警惕地看着路璇,内心虽然紧张,但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如果说有什么值得他心甘情愿地用命去守护,那绝对是亲情和爱情,这一点以辰从未动摇。
之所以警惕,主要还是因为这几天的训练路璇给以辰留下的印象太严苛了,近乎冷血的严苛。
每天他都处在劳累过度的状态中,腰酸背痛、萎靡不振,那绝对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我还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女人不会为难女人,上看到的,真假我也说不准,毕竟官方没给出解释。即便如此,有一点可以确定,‘刀锋’这个词确实来得毫无根据。”
“所以,我还是被打击了。”以辰低叹一声,默默地捂上了脸,太尴尬了。
路璇微微闭眼,轻轻地点了点头,用肢体语言告诉他,理应如此。
“不影响我换车的决心。”以辰重整旗鼓,奶白色的车身他不难接受,但那粉色的流线型条纹,总给他一种自己在老爸眼里是女儿的错觉。
他本就脑洞大,如此一来,就令他忍不住用那丰富的想象力去脑补自己女装的模样,然后角色扮演的负罪感就……
路璇饶有兴趣:“要用杀手锏了吗?”
以辰眼珠转了转,投石问路:“regera,瑞典语,统治!霸气侧漏的听觉效应。”
“不如我车贵。”
以辰轻咳了一下,旧调重弹:“粉色条纹,奶白色车身!楚楚动人的外观设计。”
“不如我车贵。”
以辰深吸一口气,背水一战:“取消了变速箱,直接驱动!热血沸腾的驾驶体验。”
“不如我车贵。”
“呃——牛,你牛,我放弃。”以辰一边咳嗽一边捶胸,扶着木栏,步态蹒跚地走向木椅,“我承认我这个玉帝被猴子打过。”
“如来问你,服了没有?”瞧着他卖力表演,路璇不禁一笑。
“心服口服,佩服得五体投地。”以辰竖起大拇指朝身后扬了扬,能用的全用了,结果都被一句话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