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把言欢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响起。
刘嬷嬷忙上前挑开帘子,连燕茹抬脚走了进去笑道:“老爷,如今这天气暖了,这帘子虽薄,也该取下来了,要不这屋子里头不透气。”
“是,回头我叫人来取。”把言欢应道。
“见过夫人。”苏袅袅走上前来款款的行了一礼。
“呀!”连燕茹一脸惊讶,像是才晓得苏袅袅在这处一般:“苏妹妹在这呢,我还不晓得,不然我先回去吧,晚些时候再来瞧老爷。”
“刘嬷嬷,快快将食盒放下。”她吩咐一句又瞧着把言欢道:“老爷,我炖了你爱喝的莲藕栗子汤,你记得莫要放凉了,抽个时候趁热喝了吧。”
说着,便作势欲走。
“夫人莫要走。”把言欢开口留她:“你来了正好,我将好有些话要同你说。”
“可是……”连燕茹有些为难的瞧了瞧苏袅袅。
“袅袅。你便先回院子去吧。”把言欢吩咐了一句。
苏袅袅虽不甘心,却也只能依言去了。
“你下去吧。”连燕茹吩咐刘嬷嬷。
刘嬷嬷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她心中尤为轻松。
夫人这是要同老爷说体己话了,想来今朝便能和好了。
她家夫人是甚的都好,便是这性子太过傲了些,总也不肯低头,这夫妻过日子,哪能总这么端着呢,如今倒好,夫人总算迈出了这一步。
“老爷。”连燕茹瞧着把言欢,神色凄楚:“往前都是我不好,不该同你使性子,老爷日夜操劳,又要操心公务,又要管着这一大家子人,我竟还叫老爷心头添堵,真是十分不该,老爷,你骂我吧,是我不好。”
“我骂你作甚。”把言欢走过去握住她手:“那件事情,我也有错,一个巴掌拍不响,夫人莫要怪我便好。”
“老爷说的哪里话,我怎会怪你。”连燕茹登时笑了。
“来。”她拉着把言欢走到桌边,将那莲藕栗子汤舀出一碗来端给他:“老爷尝尝我的手艺。”
“家中的莲藕早已用尽了,莲藕要等七八月才上市,夫人这是从何处得来?”把言欢有些诧异的问。
因他喜食莲藕,家里每年在莲藕上市之时,多买些回来藏在地窖之中,留待他慢慢食用,可如今家中已是没有了的,连燕茹这莲藕又从何处而来?
“是我母亲晓得你爱吃,前几日差人送来的。”连燕茹笑道。
“岳母大人真是有心了,改日我去谢过她。”把言欢点了点头道。
“一家人何必那般客气。”连燕茹含笑瞧着他:“听说老爷要出去巡盐了?”
“是,你今朝不来,我也打算去同你说一声,我这趟说不上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这家中一切便拜托你了。”把言欢瞧着他道。
“老爷说的哪里话。”连燕茹嗔怪道:“打点后宅,照应家中,叫老爷不得后顾之忧,那不是我分内之事吗?”
“夫人辛苦了。”把言欢说着饮了一口汤。
“老爷,可同母亲辞别了?”连燕茹问他。
“还不曾,这不你来了,不如一道去同母亲用个夜饭?”把言欢提议道。
“那敢情好。”连燕茹应下了。
两人一道去了春晖堂。
再说苏袅袅,出了书院便忍不住嘲讽道:“甚的大家闺秀,要拿派头有本事拿到底,怎的还上赶着来找老爷?
以为憋了那么久才来,便瞧不出她是个厚脸皮吗?
死不要脸的老货!”
“姨娘。”碧玺害怕的瞧了瞧四周:“姨娘莫要说了,这是外头,莫要叫人听了去。”
“我偏要说!”苏袅袅气恼的瞪着她:“她本来便是个老货,你不叫我说,莫非你是她的人?”
“天地良心,奴婢只忠于姨娘一人的,姨娘莫要误会了奴婢。”碧玺忙惊慌的道。
“最好是这样。”苏袅袅恶狠狠的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若叫我晓得你敢向着旁人,我便弄死你!”
“奴婢不敢。”碧玺垂下头,捂着被掐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回去。”苏袅袅气哼哼的说着便走。
碧玺快步跟了上去。
……
把老夫人料到把云庭他们要来,早命人备下了饭菜,见他们到了也颇为欢喜,这个儿子有出息又孝敬,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便是生下这个儿子,再穷再苦,也不曾断了他读书,否则哪有今朝这般的好日子过?
“母亲。”
把言欢同连燕茹一道恭敬行礼。
“都来坐。”把老夫人抬了抬手。
二人在她下首坐了下来。
“欢儿,你明日便要出远门了?”把老夫人瞧着他问道。
“是,儿子今日来陪母亲用饭,便是辞行。”把言欢道。
“不如叫笑儿同他媳妇也一道来?”把老夫人提议道。
“听母亲的。”把言欢点了头,便挥挥手叫平步去了。
连燕茹心中有些不悦。
这死老婆子,持吃住用度,哪样不是他们大房的?偏偏心眼长得歪了,处处向着那一家吃白饭的。
“欢儿,你们是兄弟,你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你这一奶同胞的兄弟,我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不许把你兄弟赶出门去,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闭眼睛。。”把老夫人叮嘱道。
“母亲说的哪里话。”把言欢忙道:“我乃是他兄长,照应她是应当应分的,哪有将他赶出去的道理。”
“你说呢?老大家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