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听罢了,并没有任何“羞赧”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魏满十分喜欢往自己耳朵里呵气,每每如此,张让只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过电一样,麻嗖嗖的,异常难受。
张让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淡淡的说:“主公说笑了。”
魏满:“……”并未说笑。
张让又说:“让虽只是个医者,但是也能看穿诸公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一旦让离开了主公与天子身旁,赴东郡为太守,那么日后的日子,恐不好过了……”
张让可没忘记,自己是个行动的宝藏,佟高为了得到张让,不惜往圈套里钻,一下子便上了勾,差点折在酸枣。
可见张让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如此一来,若是他离开了酸枣,离开了魏满,离开了天子,远去东郡,很可能刚走出酸枣就被诸公瓜分,到那时候自保都难。
张让说话淡淡的,魏满一听,笑说:“你还挺机灵的?”
魏满又说:“正是如此,你只要跟着我,保你飞黄腾达,而且性命无虞,所以……你便死心塌地的,从了我罢?”
魏满说着,趁人不注意,还在张让的耳垂上啄了一下。
张让吃了一惊,眼睛都瞪大了,只不过眼眸中还是那般冷静平淡。
这里可是宴席,这么多人都在,若是被看到的,那岂不是……
也不知魏满是不是饮得太多了,还是故意借酒撒邪。
张让使劲蹭了蹭自己耳垂,魏满见他一脸嫌弃自己的模样,便威胁说:“你擦,你若是再擦,我现在还亲呢,你信是不信?”
张让对于魏满的危险,压根儿都没眨一下眼皮子,很淡然的转过头去,该吃菜吃菜,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魏满不愿意离开,笑眯眯的就坐在张让的席子上。
这时候便有人走过来了,原是孙坚长子孙策,还有孙策的发小周瑜了。
二人是特意过来辞行的,因着明日一大早,孙坚就准备离开酸枣,回到自己的地盘子上去,准备从雒阳南面包围雒阳,给佟高施压。
孙坚十分好战,其他人都准备回去先屯兵观望,但孙坚不然,孙坚说打便是打,毫不拖泥带水,也不犹豫。
旁人明日离开,那是天高皇帝远,孙坚是最实诚的一个,想要赶紧回去调兵遣将。
周瑜拱手对张让说:“明日一早,晚辈便要离开,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若是列侯得空,改日若来做客,晚辈定然扫榻相迎。”
孙策大咧咧的笑说:“是啊,列侯你可一定要来找我们才是,你不知道,公瑾口中不说,但私底下特别的敬重您,明日便要走了,公瑾是该有多伤心才是。”
周瑜被他这般一说,当即看了一眼孙策,说:“长公子莫要瞎说。”
孙策便说:“列侯您不知道,公瑾便是口是心非的那种,表情看起来很冷淡,其实内地里敬佩您还来不及。”
周瑜被孙策当时戳了两下心窝子,脸皮似乎有耐受不住,拱手对张让说:“让列侯见笑了。”
张让摇头说:“周公子年少奇才,将来必然不可限量,若是得空,让定然登门拜访。”
周瑜一听,脸上竟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他本就生的犹如美玉一般,毫无瑕疵,如今一笑起来,便像是珠宝绽放出来的火彩光华,异常夺目耀眼。
张让心中感叹,史书上说周公俊美,果然没有骗人,周瑜虽年纪轻轻,但容姿已然如此出众,果然世间少有。
魏满一看,自己与张让说话说的好好儿的,结果周瑜和孙策却跑来捣乱,把张让的目光全都给吸引了过去,还笑。
笑笑笑!
有什么好笑的?
很可笑么?
魏满一个人被冷落了,坐在旁边,便抓起张让的筷箸,又把张让案几上的鱼拿过来,手起筷箸落,“啪啪啪!”几下,将盘子里的鱼扎的面目全非。
孙策与周瑜辞别自后,很快便离开了,去其他地方敬酒。
张让回头一看,这才看到魏满正在糟蹋自己的鱼。
一条整鱼被魏满戳的面目全非不说,而且酱汤子溅的满处都是,还有一滴,正巧溅在了张让的袍子上。
张让:“……”
张让是个爱干净的人,一看自己的袍子,登时蹙了蹙眉,眯着眼睛瞧着魏满残害红烧鱼。
张让说:“主公这是在做何?”
魏满冷笑一声,阴测测的说:“吃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