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肃先生一愣,反而像是被抓包了一样,登时觉得脸皮有些烧烫。
段肃先生赶紧拱手说:“段肃告退。”
不等魏满答应,段肃先生便赶紧退出了府署大堂,一溜烟儿的跑了。
魏满:“……”
林让站在门口,拱手说:“魏公,卑臣有要事禀报。”
魏满淡淡的说:“进来罢。”
他说着,林让便一脸坦然的走进了大堂,来到魏满面前站定。
魏满笑眯眯的,装作方才自己根本没有背地里讨论旁人一般,笑着说:“陈营谋主攸远,是你的老友,这趟他送信过来,你们定然有许多话要说罢?”
魏满这般试探着,林让十分坦然,说:“魏公此言差矣,卑臣与谋主攸远,并无深交,不只没有深交,谋主攸远还想要在魏公面前,揭露卑臣。”
魏满:“……”这话题没方法聊下去了,本想循序渐进,奈何林让单刀直入!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哦?揭露?不知先生有什么事情,能让攸远揭露的?”
林让淡淡的说:“不瞒魏公,此事魏公一看便知。”
林让说着,便从袖袍中拿出一样东西来,像是一张小羊皮卷子,被裁开了两半,边角的地方有些毛茬儿。
魏满不知是什么东西,结果林让递来的小羊皮,展开一看……
是券书!
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林让乃系陈继营中的谋士,此次前来魏营,便是因着林让生得犹似当年火焚而死的列侯,所以陈继让他前来“勾引蛊惑”,以邪辟之术,控制魏满。
林让,分明就是个细作!
魏满早就知道林让是细作,但他知道和看到券书,感觉是不一样的。
魏满越看越是生气,尤其上面还提到了列侯,魏满心中登时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一般,气的他头发胀。
“嘭!!!”
魏满狠狠将券书拍在案几上,怒目注视着林让。
而林让则是一脸平静,淡然的回视着魏满,眼神中并没有一丝的惧怕之意。
魏满冷声说:“这券书上所写,可是真的?!”
林让淡淡的回话说:“回魏公,具是真的。”
魏满一听,气的额角青筋暴怒,眼珠子赤红一片,死死盯着林让,说:“你伪装的正好,如今又立了大功,正如鱼得水,怎么现在突然找孤来坦白自己的细作身份?”
林让淡淡的说:“不瞒魏公,是谋主攸远找到卑臣,扬言卑臣在魏公营中混迹的甚好,因此威胁卑臣,要在魏公面前,揭露卑臣的底细。”
魏满真是给林让死气了,好歹编个借口,找个好点的借口,林让竟然直言不讳。
因为攸远要揭露林让,所以林让才来主动坦白?
如果攸远不揭露林让,林让是不是就不来向自己坦白了?
魏满这叫一个气,使劲忍耐着,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虚。
端起一方之长的架子,冷声说:“孤问你,这券书上写着,陈继让你凭借自己的样貌,来蛊惑勾引于我,可有此事?!”
林让坦然的说:“是,正有此事。”
魏满更是生气,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林让也真是坦白,就不会撒谎吗?
魏满眯着眼睛,站起身来,慢慢的走近林让,林让毫无畏惧,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弹。
“嘭”一声,林让便被魏满狠狠的桎梏在了墙边。
魏满居高临下的盯着林让,仔仔细细的浏览着他近在咫尺的表情,不落掉一点子。
魏满慢慢低下头来,靠在林让的耳畔,声音低沉沙哑的说:“那日庆功宴上,你口口声声说要孤,又对孤吐露爱慕之意,是不是也因着陈继叫你以邪辟之术蛊惑与孤?”
魏满声音沙哑的质问着林让,林让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抬起头来,目光中隐露着一丝丝的狐疑和奇怪,目光有些探究。
魏满被他打量的头皮发麻,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