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想吃罐头了,头儿还能怎么办。
也都是要面子的,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兵去眼馋人家的兵,人家的兵在那好吃好喝,他们的兵在旁边眼巴巴看着流哈喇子吗?
这可不能行。
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过来的,别人有的他们也要有。
于是,洪先生邀请了纪家人,意思是说看能不能再多多生产罐头,军方都要了,生产多少他们要多少。
纪长泽表现出一副年轻人沉不住气的模样:“洪先生,不是我不想生产,这个罐头厂是我开办的,本来是为了挣钱,如今开到现在钱也就只挣了一笔,这资金跟不上我也没办法生产,这不,我才觉得自己不是开罐头厂的那块料,将罐头厂交给了我父亲。”
纪父倒是没觉得纪长泽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只认为儿子那是真情实感。
真情实感好啊,有些话他这个人家一看就知道是老油条的人不好说,长泽这个不知事的年轻人说却很不要紧。
长泽这么一说,一来表明了他们需要资金,军方拿不出钱,可不就只能用线路来换了吗?
二来也是说明了罐头厂现在属于他来管着,他虽然不是很有名,但好歹是个生意人,想要跟他谈生意,自然是要拿出能打动生意人的诚信来。
洪先生也没觉得纪长泽是故意这样说。
毕竟军方之所以发现了纪长泽的罐头厂,就是因为他那神奇的“既然卖不出去那我就捐了”的操作。
做生意的,哪有人会这么干。
偏偏纪长泽还真的这么干了,不光干了,他还干了不止一次,几次捐献下来,军方不光留下了“罐头很好很不错非常适合做军事产品”的印象,还对纪家的这位大少爷有了一个“不会做生意”的印象。
当然了,现在知道了纪长泽就是慎泽先生,这个印象又要改观了。
会写文章但不会做生意。
好像也没毛病,谁规定了有文采的人必须也有商业天赋了。
知道了现在谁是主事人,洪先生也就不客气的跟纪父谈了起来,两人一来一往,最终定下了用海运两条线来换。
双方都很满意。
等到洪先生礼貌跟他们道别去招呼别的客人时,纪长泽对着纪父感叹:“爹,我看我还是很有做生意天赋的,不然怎么连军方都来买我的罐头。”
纪父;“……有自信是好事,继续保持。”
“对,我也打算继续。”
纪长泽满脸的坚定,对着纪父说:“我想生产药品,上一次的罐头不适合普通百姓,药品可是人人都用的上的,只要生产出来,绝对不愁卖。”
纪父;“……”
药品的确是只要生产出来就绝对不愁卖。
但问题是也要能生产的出来才行吧。
这玩意需要的仪器可多了,还要有专业人士,长泽他就是个写书的,生产药品总不能靠着想象吧。
纪父委婉的表达了光一个人是不能生产药品,还需要专业人士来这个意思。
纪长泽表示明白。
“那我就换个笔名,再去写一本关于医药上面的知识,吸引人来为我做事。”
纪父听他那好像不是去找专家,而是找一颗大白菜的语气,只觉得有些好笑。
诶,到底还是太年轻,还没有经历社会的毒打,把什么事都想的很轻松,这孩子。
算了,不管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想要做一件事怎么劝说都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放手让他去做,等到结果出来,他自然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了。
仪器这种东西到时候可以卖二手,招来的人反正也可以再去找其他的工作(虽然他怀疑儿子根本就招不来人),算下来最后就算是失败也浪费不了多少钱,长泽先生也能赚钱了,就让他去浪吧。
精打细算的纪父都已经把“长泽一旦失败那些仪器我要卖到哪个地方找谁卖才能卖出最大价钱”想到了,纪长泽看着他在那默默沉思,也开始想“药品做出来之后我要卖个什么价钱”。
父子俩虽然想的东西天差地别,却也算是达成了共识。
纪父:放手去干吧我的儿子,失败了爹帮你撑腰。
慎泽先生的马甲既然已经掉了,纪长泽也不打算继续遮盖。
他又没做什么坏事,堂堂正正做人,规规矩矩写书,不过就是掉个马甲而已,坦然!无所畏惧!
反正掉了一个马,还有千千万。
于是,那边吹嘘完自己,开始吹嘘自己儿媳妇的纪母正说得开心,就有个人到了她跟前来,带着艳羡和不敢相信的语气问:“纪太太,你家大儿子真的是慎泽先生吗?”
纪母先是一愣,接着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先生方才与我说的,说是纪先生亲口说的,纪太太,当真是这样吗?你家长泽就是慎泽先生?”
一听说是自己丈夫亲口说的,纪母立刻放松下来,神情还是原来那样,眼底却满是骄傲,说话的底气都比方才足了不少。
“可不是,之前你们不是还问我他靠什么挣钱吗?就是写书了,之前我们家还没搬家,长泽写书挣钱太多,我们也不好露富,怕被一些宵小盯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的。”
“估摸着现在是要搬家了,我先生这才没了顾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