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窗边的轻响惊动了温淮,往那边一看原本空荡荡的地方已经站着一人。
“贺修。”温淮心里一喜,急忙站起来几步走到那人身边抬着头望着他。
“嗯。”贺修有些不适应温淮这种过于热切的目光,不过心里却一点也不抵触,想到昨日晚上那些个小倌的接触,他有些试探性的伸出手,环住温淮的腰。
嗯,一点也不让人感到生厌。
对于这种突然的进展,温淮惊讶的同时更是有些求之不得,索性更放肆的往贺修怀里一趴,将脸埋进对方胸口之处。
“咳。”半响之后,还是贺修率先推开了温淮,他来的时候已经重新换了衣衫,身上也没了那些个胭脂味,虽说他已经在这世上呆了二十五年,可之前也未从对一个人动心过,可偏偏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了想将面前的少年绑回魔教与其相伴一生的冲动。
温淮也不心急,毕竟男朋友这次学会了主动,还是比较欣慰。
他二人一人坐在床边一人坐在桌子边上,一时之间温淮还真找不到两人聊天的话题,但就这么坐着大眼瞪小眼的看一个晚上,也属实有些无聊,况且看贺修那模样,温淮有理由相信,若是自己不提一个话题,两人真有可能就这么干瞪眼坐着。
“你明天还会来吗?”温淮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这么一句。
“或许。”贺修给的还是这么一个答案。
因为怕被人察觉到异常,温淮也未敢点灯,只是借着那透过窗子的月光来勉强照亮几分,贺修的脸在浅淡的月光下显得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和,虽然这几次对方的容貌都有着不小的变换,但那双眼睛依旧如常,也能让温淮迅速的认出来。
“贺修。”兴许是今夜的月光有些醉人,温淮盯着贺修是那张脸竟看的有些痴迷了。
“嗯”贺修只简单发出一个音节,等着温淮的下文。
“我喜欢你。”温淮盘着腿,手掌拖着脸,盯着贺修的目光有些迷离。
“嗯。”贺修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面上强壮镇定,可那脸却悄悄红了,这已经是对方第二次说这样的话,贺修本来听着没什么感觉,可一对上温淮的那目光,心跳放佛漏了一拍,无端端的脸有些发烫。
这种异样的情绪贺修还是头一次体会到,心头有些慌乱的同时,匆匆撂下一句‘告辞’便如同昨日一般消失不见。
“哎。”温淮还保持着伸出手要阻拦的姿势,可谁知那人走的如此匆忙,温淮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直接没影。
“噗。”低低笑出声,温淮仰头一躺,这一次的男朋友好像好像有点纯情啊。
等贺修赶回客栈时,戒蒙早就在房间等着他,见人回来,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怎么着,没在你小情人那过夜”
贺修冷冷瞥了对方一眼,后者知趣的闭上了嘴,得,该怂就得怂。
如今的魔教比起往届清闲了许多,也多是因为老教主的原因,老教主是个性子温和的人,但也是凭实力坐上的教主之位,在位期间不仅不进犯中原门派,还提倡派内弟子积极帮助镇中百姓,整的魔教与周围十里乡亲的关系都好得不得了。
贺修记得当时被选为教主弟子之时问老教主的问题,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做个让人人惧怕的魔教。当时的老教主是这样回答他的,打打杀杀的江湖太过常见,和和气气的江湖才难得呢。
虽然当时不懂其意,但这么些年的潜移默化下,魔教的行为处事已经另成一股良好的风气,贺修也懒得再去纠正,再者当这么一个清闲的教主也乐得很。
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贺修看着窗外黑蒙蒙的星空,难得有些不解思索,他已经不再是轻狂的少年,虽说年少的时候跟曾跟着戒蒙这人在外鬼混过,可也都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可今日对着那不过才见了三面都少年,他竟是真的心动了。
若说第一次还可以说是错觉,可这第二次就再也说不过去。
戒蒙见他神色略显疲惫,知趣的关上门继续去找自己那老相好去了,废话,难得来这边一次还不得好好见个够
这天下午,温淮正对着话本发呆,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是祝柏。
祝柏掐着日子,到如今温淮已经关了半个月的禁闭,便前去找温克求了情,温克原本的意思也是关温淮半个月,只不过因为温淮顶嘴,一气之下这才翻倍,如今祝柏前来求情,他也就直接允了。
重新从小黑屋搬进自己的小院,温淮呼吸着感觉这空气中都多了几分自由的气息,祝柏跟着他一路回来,一路上念叨了许多‘莫要再惹你父亲生气,安心练剑’,好不容易送走了祝柏,转眼间温淮就忘了对方‘安心练剑’的嘱咐。
如果他没记错,床下面应该还藏着原主留下的几坛酒才对。
果不其然的从床底下掏出一坛子酒,温淮闻着味有些馋了,只可惜他忘了自己是个一杯倒的事实,酒刚一下肚没几分钟整人人便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来送晚膳的侍从见此,也只好将饭菜搁在一旁,悄悄退了出去。
意识混沌之间,温淮感觉脸有些痒,像是有小虫子爬一样,迷迷瞪瞪的往脸上一拍,虫子没拍到却拍到了一个温热的手掌,慢腾腾的睁开眼,朦胧间温淮似乎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张脸,说起来自从那日对方匆忙离开之后,温淮已经七天未曾见到这人,前几日温淮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焦急吓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