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飞快掠过,等张红霞和吴庆德夜里八点多带着黑炭妞从外面赶回家时,江北和吴雅已经等候多时。
江北带着黑炭妞回了自己的家,把时间留给了吴家的三口人。
回到棕榈泉公寓,黑炭妞异常兴奋。
小丫头欢呼雀跃的在屋子里奔跑、跳跃,像个被放归山里的麋鹿,尤其是那灵动的眼眸。
这样放肆天性的黑炭妞,才像个十岁的孩子。
“走,大哥带你去遛狗。”
江北说着便给冰棍儿带上了牵引绳,又从卧室的阳台上找到了和黑夜融为一体的巧克力。
黑炭妞和冰棍儿亲密的很,但确和巧克力互相看不上眼。
全城都是小黑丫头欠着雪白的冰棍儿,江北抱着如墨的巧克力。
“江北哥,以后我就留在吴姐姐他们家了吗?”
小丫头扭捏了很久,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话题。
江北点了点头,心平气和道:“嗯,开学以后就由姥姥陪你,是不是有点儿失望?”
黑炭妞哦了一声,耷拉着脑袋使劲儿摇了摇头,然后无精打采的牵着冰棍儿,没有再言语。
冰棍儿很通人性,罕见的没有撒欢儿,而是贴着黑炭妞用脑袋蹭啊蹭。
动物最喜欢孩子,因为他们一样真诚。
伤心与难过,高兴与雀跃,从不会隐藏。
哪怕如黑炭妞这样的“老江湖”,也是如此。
江北腾出一只手,按了按黑炭妞那扎着两根羊角辫儿的小脑袋瓜,语气和缓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去上课吗?”
黑炭妞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
“怎么了,想我陪着你对嘛?”江北看着那远比同龄人瘦小的背影,柔声问道。
黑炭妞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眼睛盯着手里紧紧攥着的牵引绳:“没有,江北哥去忙大事吧,我没事的,姥姥对我很好,我也会很懂事的,不会惹她生气……”
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怎么敢奢求江北一直留在她身边?
只是她有点儿舍不得江北,舍不得这个实际上是她叔叔,但她确只喜欢叫他哥的家伙。
“哭鼻子了?真丢人。”江北赶到了她的身前,拦住了黑炭妞,轻声说道。
说着,江北又伸出一只手帮她擦去了泪痕。
这丫头,竟然连哭都不愿意出声儿。
黑炭妞扬起头看着江北,倔强的抽了抽鼻子:“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江北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又嘴硬,明明就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屁孩儿,以后不许装大人,好好当个孩子!”
梨花带雨的黑炭妞儿眨巴着眼睛,笑逐颜开,黑黝黝的小脸儿在月光和雪的银光照耀下,竟是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牵着冰棍儿绕过蹲在身前的江北,一溜烟儿的小跑,笑如银铃。
江北站起身,把慵懒的巧克力放到了肩头,然后拿出手机给黑炭妞拍了张照片。
雪与月,城与人。
孩子与狗。
这不是江北拍过的最好的照片,光线、构图都不理想,但偏偏是他最满意的一张照片。
从这天这一刻开始,他的手机壁纸再也没换过。
第二天一早,吴雅走了,乘着飞机飞往南京。
江北没有在机场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和她亲密接触,只是远远的为她送别。
机场人流涌动,两个人的眼神确穿透了这一切。
吴雅依依不舍的踏上了飞机,身边跟着李莹和一众工作人员。
江北身边则跟着曲敏华和王继宽,以及嘴上不说,实际上其实很不舍得吴雅走的黑炭妞陈瞳瞳。
曲敏华瘦了一点儿,可能她的工作愈发繁忙有关系。
除了盖亚集团和千云旅拍的相关业务,又增加了一项唐语嫣的慈善项目,加之她又是个事无巨细的性子,难免有些辛苦。
但她的精气神确异常的好,甚至江北细心的发现,她开始佩戴一些带颜色的饰品。
江北曾看过一篇文章,专门分析女人的小举止,一个常年黑白两色职业装的女人,如果突然开始对配饰的颜色感兴趣,说明她很可能在感情生活上迎来了春天。
不过这是曲敏华的私事,江北不可能去过问。
“江总,您要不要主持开个新年会议?”曲敏华见吴雅已经登机,便问了些关于公司的事情。
江北摇了摇头:“新年会议就算了,叫上财务部老付和人事部老纪,咱们几个开个小会就行了。”
曲敏华明白江北的意思,这个老板看样子又要开始当甩手掌柜。
她苦笑道:“有您这样的老板真是既快乐又痛苦。”
江北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还不是您高明的放养政策闹得。”曲敏华轻笑道:“让我们这些工作狂,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好像一休息就觉着对不起你的信任……”
和江北接触的多了,她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拘束,一些玩笑打趣的话自然也就敢说出口了。
一旁的王继宽罕见的笑了笑。
“哈哈,没点儿高明手段,怎么当你的老板!”江北爽朗笑道,然后拍了拍王继宽的肩膀,继续道:“你小子还是笑起来好看啊,以后别总板着脸,多笑笑,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王继宽虽然没上过大学,但却是个天生的商人,哪怕他在理论专业上缺失了很多,用输在起跑线上来形容都不为过。
但好在他的他天赋远超他人,学习速度飞快。
如今盖亚文旅城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