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近了,风扬闭上眼睛。
他没有装睡,这只是一种比较明显的拒绝姿态,如果左臣能够就此离开,他会觉得很高兴毕竟,被左臣抓到这个地方来,他还没有理清头绪,不知道左臣这么做到底意义为何。
如果说要报复,那么直接一枪崩了他或者索性在他身上把满清十大酷刑用一遍不就结了,何必还要交代谢淼淼一定不能伤了他。
“睁开眼吧,我知道你醒着。”左臣瞥见地上一点血迹,冷哼一声,“谢淼淼对你做了什么?”
“我担心等你来的时候我不够清醒,所以让她给我肩膀上来了一下而已。”风扬勾起嘴角,抬眼看着左臣。那眼神,仿佛他并不是被抓的一方,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胜者,在蔑视失败的对手。
左臣皱了皱眉,显然有些反感风扬的态度:“你要嚣张也就趁现在了,我不觉得在我面前你还有多少优势。”
“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相反阿惟捏在你们手上,而且你们对岛上的情况做了全面的监控,什么都逃不过你们的眼睛,我的好友暴露在你们的视线当中——有这么多的筹码,你难道还觉得弱气吗?”风扬面露嘲讽,睨着左臣。
“你也用不着拿话激我。不过几天没见,你就沦落到被我绑在这里,我倒是觉得老天爷都在帮我。”左臣笑了笑。
“老天爷要是有眼,肯定一个闷雷劈了你。”风扬轻哼一声,“说吧,你来的目的。”
左臣没有搭理风扬的质问,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风扬:“几天的时间,你们风家用来将我和谢淼淼赶尽杀绝,逼得我不得不逃回这座岛上;你们好巧不巧地就把度假地点定在我的势力范围内,难道不觉得这个巧合太美妙了吗?”
“不过是一次侥幸,有了算计我们的机会,你就这么得意吗?”
“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这不止是一次,以后还会有很多次。”左臣仔细地看着风扬的嘴角,发现唇上的破口,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谢淼淼伤的?”
“没有,是我打算让自己清醒一点,自己弄的。”风扬剜了左臣一眼,“如果你想动刑,我觉得现在已经可以了。这种无意义的寒暄,只是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左臣闻言,冷笑一声:“你倒是心急。”他低下头,伏在风扬耳边说,“我是想对你大刑伺候,不过不是用那些普通的东西。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
“放阿惟和我朋友离开,我可以留在这里。”风扬咬牙看着左臣,“我知道你是有点喜欢庄惟的,如果你真的想跟他在一起,放他出去以后,就说我自己跳海逃了,让他选择暂时跟着你等我回来救他,或者先跟我朋友离开这里。”他相信,庄惟一定会为了给他避免麻烦,而千方百计地离开并且联系风门。
左臣直起背,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风扬:“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几天不见,你说话怎么绕起弯子来了?”
“容我提醒你一点:我是有个从小就喜欢的人,但那绝对不是庄惟,这点,你最好弄清楚”“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你高兴就好。”风扬无所谓地笑了笑,“既然跟阿惟没关系,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他走了?”
左臣靠在墙边,看着风扬:“是跟他没有关系,我也会把他当成客人对待。不过你这样一幅事不关己的表情,也未必妥当。”
“才几天没见,行不正坐不端的,我都不敢相信你是左臣了。”
“你最好不要引开话题。”左臣放下手臂,锐利的目光盯着风扬,“我只有一件事要问你,只要你答得出来,我现在就可以放你们回去,从此不跟风家作对,必要的时候我还会跟风家联手,甚至帮忙庄惟拿下耶家那些产业也不在话下。”
风扬眼珠子转了转,挑眉看向左臣:“真有这么便宜的事?!”又是在耍什么花招?
“事到如今,骗了你我有什么额外的好处吗?”左臣笑说。
“你问吧……”风扬叹了口气,“不过,我先说明一下,七岁之前的事情,你最好别问。”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受过一点伤,所以有些记忆混乱。”风扬说。
左臣沉默一瞬,微微颔首:“我想问问你,大概十岁的时候,是不是救过什么人?”
“没有。”
“是真的没有,还是想不起来?”
“没有,那个时候我没有救过谁,不过我第一次杀人确实是在哪年。”
“既然你记得那么清楚,我就换种说法——”左臣清了清嗓子,“我要问你,十岁的时候,你经常外出吗?”
“没有,整一年我只外出过两次,一次是为了任务,一次是放假偷溜出来玩。”
“那么你还记得,你放假出来玩那天发生了什么吗?”左臣连忙问。
风扬狐疑地看了左臣一眼:“这是第几个问题了?”
“我问你的是一件事的经过,而不是几个问题。”左臣认真地看着风扬,“回答我的问题”“那天,我出来本来是为了买隔壁箱子里叫卖的发糕,那时候我说我想吃,仲叔说隔天他会给我做,但是我太想吃了,所以就偷拿了钱出去买。”风扬回忆着,“事后,虽然仲叔没有责骂我,但是却被爷爷罚了一个星期的禁闭,而且每天只让睡一个小时,还不给吃的只给水。当时我觉得很委屈。”
“实际上那天你吃到发糕了吗?”
“没有。”
“因为你把发糕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