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惟完全没有想到,所谓的总经理,竟然是“立信”银行的创始人,那个被财经杂志反复追捧却没刊登过照片的银行业巨子,更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年轻。一个能将私人银行发展到超越国有银行成为行业首位,可见此人是他庄惟无论如何都惹不起的。
他尚在重新构思在钟立信面前的说辞,对方已经开口了:“我看过豪门国际最近几年的发展情况,觉得贵公司很有投资的价值。”
“豪门国际小小公司,虽然需求贷款的总额比较高……”庄惟扯了扯因为紧张而有点僵硬的嘴角,“但是,我没想过,这件事会惊动您。”
“我也不是专程赶来。”钟立信笑了笑,对服务员报出自己的点单,“我正好在s市视察,无意间听见有人在说这次的贷款,临时起意想管管这事。”
庄惟只要了杯咖啡:“没想到您也喜欢到这家咖啡厅^”“我只是了解到庄总似乎喜欢这家店,就想试试这里的味道。”钟立信淡淡地勾起嘴角,“不过,我没想到庄总会到得这么早。”
“抱歉,我只是习惯早到。”庄惟垂眸,心想这人还真不是一般不客气。‘如果这时候风扬在,恐怕已经笑嘻嘻地贴上去,说一个人吃早餐多寂寞之类的话。’但是他开了不了口。
庄惟用余光看了看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钟立信不提贷款的事情,他也不打算提。
他不说话,钟立信也当他是空气,非常自然地享受着美味的早餐。
钟立信吃完早餐,让服务员给他也上了杯咖啡:“庄总。我对贵公司准备上马的新项目很有兴趣,但是你的交际能力,让我怀疑豪门国际是如何发展到如今这种规模的?”
“钟先生是想说什么?”庄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我看过关于豪门国际这几年发展情况的调查。”钟立信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两年中,公司的一些决议完全不符合你担但是这些决定又正确到没话说。”
庄惟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貌了,直接开口:“我一向反应比较慢,您有话可以直说。”
“好吧。”钟立信不无可惜地说,“我希望豪门国际拿出诚意来。”
“什么诚意?”庄惟已经全盘推翻了自己对钟立信的第一印象,现在他觉得太阳穴胀得发痛。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口挂着的铃响起。
“所谓的诚意,是指我吗?”风扬微眯着眼,抬手搭上庄惟的肩膀,“不好意思,来晚了。”果然庄惟不是钟立信的对手,他也是不放心跟过来偷看,发现庄惟处于劣势,就一直等在门口,随时准备进来。
钟立信没想到进来的人是风扬,诧异之中仍没有忘记礼仪:“风大少爷,幸会!”
“究竟是不是幸会容后再说。”风扬锐利的目光在钟立信脸上扫过,“我没想到钟先生这么想见我,所以就来问个究竟。”
钟立信虽然有钱,但同样不敢挑衅风家。他赔着笑:“哪里、哪里,只是觉得庄总身后必有奇才相助,只不过没想到是风大少……”
“我听说‘我的人’要在这里谈生意,所以路过来看一眼。”风扬勾起嘴角,“看来你们谈得并不是很愉快?”
“如果我知道豪门国际是风氏控股旗下的子公司,都不需要麻烦庄总这一趟。”钟立信脸色开始发白,他企图从风扬的脸上找到一丝情绪的变化,然而只是徒劳。
听到这句,庄惟猛地抬头,他想说点什么,却感觉到风扬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紧了紧。
“很可惜,豪门国际跟风氏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风扬松开庄惟的肩膀,拖了张椅子在庄惟身边坐下,气定神闲地看着钟立信,“我所谓的‘我的人’,一般都是指我的挚友之类,希望钟先生不要误会了。”
“既然是风大少的朋友——”钟立信暂时松了口气,面色渐渐恢复,“其实今天请庄总来,一方面是想见见庄总本人,另一方面是想告诉庄总,我对邻市新城区的开发也很有兴趣,希望能够参与投资。”他将本来准备提供的全额贷款,未经董事会商议直接改为参与投资,为的就是讨好风扬。
风扬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知道钟先生希望以什么样的方式参与投资?”
“立信银行打算……打算以提供豪门国际在邻市建设的一半资金参与投资,并且另外一半资金以非常优惠的利率贷款给豪门国际。”钟立信完全没想到风扬会来这一手,无奈只能给出这样模糊的概念。但就算是这样的一个决定,都足以让他回去以后受到众董事的质问。
庄惟余光偷偷地看了看风扬,发现面对着如此优越的条件,风扬仍然不为所动。
见自己的说辞似乎没有打动风扬,钟立信额头开始渗出冷汗,他有点僵硬地看着风扬:“当然,时间仓促,这只是我们初步讨论的结果,具体的合作方案,还需要召开董事会议。”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回去就召开董事会议,一周内就可以让人疼把详细材料送到豪门国际。”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风扬似乎有些不耐烦,他皱着眉轻轻点头:“那我和庄总就拭目以待了。”他站起来,对着钟立信伸出手。
钟立信不敢怠慢,几乎是蹦起来,点头哈腰地握住风扬的手。
庄惟在旁边看着,觉得钟立信就差没在风扬手上亲两口了。
事情讲完,风扬表示自己还要坐会儿,如果钟立信有事,可以先行一步。
钟立信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