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莺是一位有着和温柔知性的苏白一完全不同性格的女孩子，她活泼直率，对感情表达大胆，做事情有些毛毛躁躁的，池鹿和她熟起来，就是一次在她不小心脚滑差点跌下楼梯时，在后面扶了她一把。

对于这种性格的人，池鹿便也采取了和对苏白一完全不一样的方式，她从暗暗引诱被动着等苏白一上钩，变成了主动和对方有肢体接触，十分直接的撒娇，聊天也毫不收敛的说着各种黄色废料。

饰演祁莺的是一位新人，据说演过两个电视剧的小配角，鬼知道是什么小成本的没什么水花的剧，应以然对这张脸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这位新人娃娃脸，眼睛也圆圆的，刚刚二十岁，戏外的性格和角色差不多，看到这个演员，应以然的内心直接就是一声冷笑，陈津挑的人，全都是本色出演。

“脸上有东西。”

“哪里哪里？快帮我弄掉。”

池鹿双手伸上去胡乱的揉了一遍祁莺的脸，恶作剧的式的捏了捏：

“弄掉啦。”

“好啊，你耍我！”

祁莺脸不知道是因为揉捏还是接触后的羞涩泛起绯红色，知道了池鹿是故意的，恼羞成怒的扑过去，两个人闹成一团。

导演的镜头里面，应以然闹着闹着背过身去躲避，因为后面的人看不到脸，神色有片刻的不经意的得逞，在另一人毫无察觉的时候，刻意的装作体力不支，放缓了动作，让背后的人紧紧的将她圈在了怀里。

两个人身体紧贴，祁莺不禁的收紧了手臂，声音却没了笑闹中的肆意，声音放小了显得有些害羞：

“让你骗我。”

“好啦好啦，给你抱抱，原谅我吧。”

应以然说着暧昧的话，嘴角的笑带着狡黠。

“卡……”

陈津喊了停，这一段和之前拍的几次一样，完全没有问题，甚至更好，按道理讲该直接过的，但这种情形让他觉得还不够，应以然明明可以更好，她一定还没有倾尽全力。

“再来一次。”

应以然淡定的重新来一遍，并且又将两个小细节换了演法。这个控制狂导演难得摸不准手下的演员，以追求艺术到极致为信条的偏执狂，没准已经内心在咆哮了，应以然有些得意，这个老头子让自己不好过，让他难受一下算是小小的报复吧。

最终饰演祁莺的演员先受不了了，开始频频出错，陈津只能遗憾作罢，应以然看起来依旧游刃有余。

这对她来说不难，这就像是一张一百分的卷子，你第一次考了六十分刚刚及格，老师看了卷面觉得很多是故意填错的，他希望你靠满分，于是叫你下次加油，实际上就是故意填错的，打一百分完全不是难事，能考一百分的人有本事自己控制考到任何一个分数，于是，第二次考了六十五分，老师很生气，但也只能说下次一定要好好考，接着，每次考试都比上一次高五分，结局是，终于考到了九十五分，毕业了，再也不需要考试了，老师想要培养出一个完美学生的目的失败。

陈津就是那位老师，他的成就就在于学生能考多少分，但对于应以然这个学生来讲，学校里的考分并不重要，她最重要的考试，在离开这个学校之后，她不喜欢这个老师，就有办法永远不考一百分让他难受。

全力以赴是不可能，给个九十分高分，就算是她有职业素养，对部电影负责了。

一天的拍摄结束，陈津又留下了应以然：

“你觉得今天的拍摄怎么样？”

“导演有什么不满意吗？”

应以然的装傻让陈津的面色不虞，但看着她那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样的样子，竟然无计可施，他想要演员百分百的投入，让他们沉浸其中，才能因为入戏之后的本能而冲撞出不一样的火花，应以然太冷静了，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她不被气氛感染，没有一点热情，完美的控制住情绪，只当完成任务，这让在拍摄过程中，作为导演的陈津竟然无法掌握主动权。

第二天，搭戏的女配换了一个人，看来陈津是想通过不同的合作对象来实现刺激应以然的目的了。

池鹿逐渐熟悉了这个城市之后，为了维持绘画方面的费用，开始了在学校对面的一家酒吧打工，这家酒吧在大学园区，来消费的几乎都是学生，比起外面的娱乐场合干净的很，她负责的是送餐和收银，在这里她认识了性感成熟的调酒师戴安娜。

这位open到骚气的调酒师，是主动凑到池鹿面前的，和对待苏白一的暗地引诱和对祁莺的主动出击不同，对这种游戏人间，自以为是猎手的人，池鹿选择了保持一定的距离，明着暗着拒绝她，却还会偶尔一两次“不小心”落入陷阱，让对方的开始不以为然的态度一点一点的认真起来。

“喂，小鹿！给你调杯好喝的。”

“不要。”

“别这么防着我嘛，这杯没酒精。”

“那也不喝。”

“啧，柠檬水总行了吧。”

戴安娜一脸无奈的推过一杯柠檬水，池鹿这才面无表情的垂下眼帘接了过来喝过一口水，酸味过浓让她小猫一样的吐了吐舌头，戴安娜看着她露出的一小节粉色舌尖，眼神幽深。

“卡，过。”

已经八遍了，陈津意识到今天和昨天没有什么不同，不在做无用功。

饰演戴安娜的演员杨璐有些疲倦，往酒吧布景里面的小沙发上面一坐，望着应以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