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场,一bō_bō的人出去,时不时有年轻小伙子来回交叉跑动,嘴里喊着,一队还没找到,二队还没找到……
一位位妇人也抓着被吵醒出来凑热闹的毛小孩们进行逼供,“毛蛋,你真没看到关家三丫头?”
“宝柱,乖,你好好想想,想到了娘给你买糖。”
“死小子!你不是每天满屯子瞎逛?快动脑子好好想一下,这一整天有没有见到那丫头?”
聚在一起的孩子越来越多,突然其中一位立即高声嚷道,“我想起来了,小竹子跑出屯了!”
关平安蹙了蹙眉,果然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猜测。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坐镇的马队长立即双手一压,“先静下来!好孩子,你再好好想想是啥时候见着?”
“我姐洗衣服那会儿,我想撒尿,我姐不准我在她边上拉,我跑到老树那边,那会小竹子一个人往外头跑。”
“三爷爷,我也想起来了,她都没背背篓,跑得快了。”
“记得她穿啥衣服不?”
“我知道,我知道……”
……
要是一个熊孩子这么说也许有误,可两个都对得上关小竹的衣着,再加上四面八方陆续汇报说还是没找着。
马庆国暗道不妙,在屯里只要孩子不进深山,还没多大关系,可要是出了屯至今未归,那问题就大了。
他立即让人都回来,抱着尽力而为的心思,先让车老板子架上牛车拉上几个人,沿着大道一直到公社寻找。
这边又分出一半的男人出屯去往草甸子,没准那个小丫头去打猪草什么的被长虫咬了呢。
剩下的一半人,马庆国还是没放过屯里的角角落落,让他们继续寻找。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关有福和关老四先后上了牛车,关有寿见状瞥了眼背着双手的一旁老爹,带领一队人去往草甸子。
时刻关注父亲的关平安抿了抿嘴,瞟了眼与叶小凤她们悄声说着话的叶秀荷,朝哥哥使了一个眼色。
她自己则悄悄退出人群,避到阴影处尾随在他们身后。
关天佑这个急呀,妹妹实在太狡猾!“娘,我要尿尿。”
“去吧,不要走远。”
关平安走着走着,停下脚步无奈地扭头看向偷偷摸摸的小兄长。小样儿,你再练个八百年,也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嘿嘿。”
“嘘!”
关平安倒回去牵过哥哥的小手,关小竹可比不上她小兄长的一根汗毛。
难怪之前那死丫头来她家又是怕黑子,又是打量黑子,后来还想诱惑她的小黑,这是早点盯上王家庄的那座废院子?
废院子有什么?
无非是些密道暗室。
可寻宝是这么容易的?
就是寻着宝贝,你能出得了手,还能名正言顺的使用?分家分了多少家产,能赚多少工分,都是一目了然。
真是胆儿肥了。
要是都这么简单的话,她当初在分家那一天就会撬了猪圈的石头糟,把那个坛子放到众人面前,让他们都好好瞧瞧她爹一直以来都付出了什么,受了多大委屈,也让俩老人懂点事儿。
可要是追究起来,她爹的不明财产来源,哪怕她不知情,也明白这就是个把柄!
一个贫民的成分何其重要,它就是用以区分奸忠的戒尺。
她就不信关小竹会没考虑到这一点,可她究竟是想干嘛呢……
走着走着,距离关有寿越来越远,关天佑见她放慢脚步,知道妹妹再想心思,可等一下不会又变傻了啥都说吧?
他摇了摇兄妹俩人紧握在一起的小手,“妹妹,你不会想告诉咱爹吧?不能说,一定不能说。”
“妹妹,你瞧你以前救了她,我过去找你,问她有没有见着你,她都不说实话,差得害死你。现在凭啥咱们就得说?她又没跟咱们说,谁知道她会不会真在鬼屋,可不关咱们的事儿,谁让她傻。”
哥哥说的好有道理的,关平安扭头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以防有人见着或者听到他们兄妹之间的悄悄话。
“妹妹,你听到了没?咱真不能说,回头真找着她,她要是撒谎说是咱们骗了她,大家肯定会信她的话,要不然为啥就咱们能找到,对不对?”
“对!”
说出自己的猜测?
要是能说想说,关平安自认哪怕她爹身边围着一群人,她也有无数次的机会能告之自己的猜测。
可要是真被自己料准的话,救出人来,也万一搜出东西呢,后续一定会揪出很多的麻烦,甚至会牵扯到她最亲的三位至亲。
不说?
自己是不在乎关小竹的一条小命,也对得起对方一条小命,她那条小命本来就是欠关平安的。
可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愧对这些热心的乡亲们……
“妹妹,你也不能让小黑找人!”
这话让关平安顿时精神一震。是呀,她爹为何一直没提小黑?自己身上都是秘密,她得先保护好最重要的人,才能有余力去关心外人!
“好,我听哥哥的,我们保护好爹爹就行。”
“嘘,别说话,走快点。”
关平安无语地摇摇头,她一直没说几句好不好?哥哥哟,要不是我带你,你早就被人发现了!
当然,她再艺高胆大,作弊器又多,过了村口没多远,就靠路旁的几颗大树遮掩,带上小天佑还是被发现。
而首先发现他们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关有寿。
有热闹,他一对儿女还不一定会往前凑,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