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张铁生,气死我了!”
傍晚,杨巧玲回到家,仍旧气愤难消。
院子里的小黄狗摇着尾巴,撒着欢奔向主人,寻求关爱。
姑娘有气没处撒,抬腿一脚,当!踹在黄狗身上。
黄狗忽然挨一脚,顿时懵逼,将尾巴夹起,吱吱呜呜尖叫着跑了。
听到声音,巧玲娘孙桂芝从屋里走出。
“丫头,你这是咋了?谁惹你了,跟狗撒什么气?”
“张铁生!”巧玲气呼呼说。
“他哪儿得罪你了?”孙桂芝问。
“咱村南山的两百亩地被他承包了,每亩只有二十块!”
巧玲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两百亩地四千块,跟白捡的一样。
可惜自己无力承包,让张铁生白白捡了便宜。
“我当啥呢?不就是包地吗?咱家有自留地,你把自己地管好就行了!别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孙桂芝摇摇头说。
她是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妇女,只知道伺候男人跟女儿,对其它事漠不关心。
“娘,你懂个啥啊?承包的地,跟自留地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长出的粮食还不都是给人吃?”
“一口气承包两百亩,便于机器操作,在一块石头上,拿着账本趾高气扬。
他没想到采摘量会这么大,村民的干劲这么十足。
原来准备十天采购十万斤枣子,一天去糖厂一趟。
现在不得不一天跑两趟,每天送两万斤货。
最后一笔钱,周婷婷已经全部结清。
后续的山枣,仍旧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任务完成,当然应该给所有山民结算货款,绝不拖欠!
“杨三婶!一共六百二十块!
孙六叔!一共八百四十块!
张三哥!一千三百二十一块!
二嘎哥,五百七十块!
……!”
张铁生还是把声音提得高高的,故意让所有人听到。
下面的群众拿到钱,一个个笑逐颜开。
粘着唾沫,不断数钞票。
这才五六天时间,就挣好几百。
两口子一起上山的,已经拿到了一千以上。
比出山打工两个月挣得都多。
日子有奔头了……。
“大家拿好自己的钱!家里放不下的,就存进山外的信用社!还有没有遗漏的?没有的话,咱们从前的账就算清了……。”
“没有了!铁生,好娃子啊……!”
“铁生,明天还收不收?收的话,我跟你婶子继续上山摘。”
“是啊铁生。还要不要啊?要的话,我们明天照样早起!”
张铁生赶紧说:“要!当然要!辛苦大家了!各位叔叔婶子,铁生在这儿谢谢你们,山路不好走,大家注意安全!可别摔伤了……。”
“放心吧,我们都爬惯了山路,没事的……!”
大家把钱装在口袋里,口袋立马被撑得鼓鼓的,拍了又拍。
那股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杨巧玲在旁边气得直瞪眼珠子。
瞧着那些钞票,她的口水能甩出去八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