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辛苦了,且先好好歇一歇,左右都是在家里,晚些敬茶又有甚么关系!”
当下扬声叫了自己身边的小厮,
“过去同老爷夫人报一声,就说迟两个时辰再过去!”
韩绣缩在他怀里不安道,
“只怕公婆要不喜……”
徐志茂道,
“无妨,一切有我呢!”
韩绣咬唇想了想,点头,
“妾身听夫君的!”
果然乖乖缩在他怀里闭上眼,徐志茂见她乖巧的样儿,低头亲了亲她额头道,
“我前头与绣儿见面,觉着你端庄守礼,只怕人有些呆板固执,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说着又在她唇上亲了亲,
“这样儿……我很喜欢……”
韩绣嘴角含笑蜷缩在他怀里,二人相拥而眠。
这却是与前世有些不同了,前世里的韩绣拘谨许多,洞房里再是难受还要装着浑然无事,对夫君强颜欢笑,这时的徐志茂也是懵懂无知,于闺房之中的事情并不太明白女人的心思,只当她说无事便当真无事,第二日还是让她强撑着早早起身敬茶。
再两人成亲之后家中诸般琐事都交到了韩绣手中,韩绣初初上手难免有差池,上有婆母不喜,下有兄弟们埋怨,下人们嚼舌根子,韩绣受了不少委屈,也有些传到徐志茂耳中,便来询问妻子,只可恨韩绣自觉乃是中持中馈的大妇,家中事务劳夫君动问便是治家无能,每回都硬撑着道无事,日子久了徐志茂便不再过问了,又听信了家里人谗言,倒让夫妻二人离了心,即便是之后夫妻二人觉着裂痕太大,想要弥补时,却早已是心怀各异,三句话讲不到一处了!
这一世与前世里不同,韩绣听从妹妹们的话,在夫君面前尽显小女儿家的柔弱,疼便是真疼,饿便是真饿,倒引得徐志茂心里怜惜她,到得第二日起身过去敬茶时,徐家夫人一心想给儿媳妇立规矩,坐在上位面色便沉了下来,
“这满京城的新媳妇入门,也没见着让一家人都等着的!”
今日本是新媳妇入门第一天,众人都早早等在了正堂见礼,却是没想到儿子一句话让众人生生等了两个时辰,徐家夫人自觉儿子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心里立时不痛快,便要拿新媳妇立一立威,只她这儿子却是不肯给亲娘脸面。
徐志茂还不待韩绣应话,自己便道,
“母亲,都已是一家人了,以后绣儿孝敬您的时候多着呢,早一些晚一些的,又有甚么打紧?”
徐兴闻听儿子所言也是点头道,
“大郎说的不错!”
当先伸手接过了媳妇茶,又给了封红,徐夫人江氏见状也只得阴着脸接茶,给了封红。
这徐家一共五兄弟,只老大与老二乃是嫡出,后头三个都是庶出,徐志茂乃是嫡长子,又因着学问做得好,家里最是器重,平日里便是徐家夫人也是捧着他的。
又有韩家这门亲事乃是徐兴好不易求来的,对这长媳自然十分看重,迎亲的聘礼也是掏了小半家底,下头四个兄弟对此颇有微词,早有心等着看母亲如何给新大嫂一个下马威,却是没想到父亲与大哥都出言回护,见这情形各人心下也都瞧出来,这位新大嫂有父亲与大哥做靠山,言语之间倒是恭敬了不少。
待到第三日夫妻二人回门,大门处守着的老仆人刚来报,小韩缦已是抢先蹬蹬跑了出去,见着与徐志茂携手并立的韩绣,立时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哭道,
“大姐姐,你这几日为何不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