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应道,
“左右一个不知礼的小子,上头有长辈管着,还能翻天不成,且不必再议他,你们快去收拾了东西,我们明儿好回京师去!”
三姐妹应一声,各自吩咐丫头将东西收捡起来,韩绣问二人,
“即是明儿要走了,这各房的姐妹们我们可是要送个礼,也留个念想!”
韩绮应道,
“这也是应该,倒也无需太过贵重的东西,不如送绢花如何?”
这家里姐妹们太多了,她们姐妹最多的便是绢花,送这东西倒不会厚此薄彼,反惹人不快!
当下将三姐妹的绢花全数给拿了出来,装了满满一匣子,待到晚上吃饭时,说起明日离开之事,便叫了落英捧到姐妹们面前,任她们挑选,姐妹见了也是欢喜,此时倒是看出姐妹们的心性不同来,有人见着花儿欢喜,挑来捡去,个个喜欢不知选那一个是好,也有那面现羞色,只在一旁立着不敢动手拿的,也有过来大方道谢的。
韩真便过来道,
“前头得了姐姐一套衣裳,现下便不好再要绢花了!”
韩绣笑道,
“前头还前头,此时是此时,大家都有,你也选一朵,以后见着时便能想起我们来!”
韩真忙道,
“怎也不会忘记了姐妹们的!”
一大家人用了晚饭,席间韩世峰又喝了不少,待到第二日离开之时仍是整个脑袋痛得厉害,王氏便叫苗氏与他们同车,照顾韩世峰。
韩绣与韩纭姐妹便过来与韩绮一同看顾着韩缦,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转京师,姐妹们撩了帘子远远见得家中的人都在村口送行,互视一眼都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韩纭道,
“我们走了,他们也松快些了!”
韩绣嗔道,
“你说得这是甚么话,难道他们还嫌弃我们不成?”
韩纭应道,
“大姐姐没有瞧出来么,我们住那院子本就是五叔家里的,这是将五叔家里的院子收拾出来给我们住着,他们去旁处挤的!”
韩绣奇道,
“这……我倒是未瞧出来!”
韩绮点头道,
“二姐姐说的极是……”
韩纭的性子虽直,但瞧人瞧事却是十分敏锐,倒比韩绣强些。
“……那院子我看过了,屋子乃是新翻修过的,炕也是新盘的,想来是老宅里最好的院子,便让出来给我们住了!”
韩家七兄弟里,除了老四韩世峰,便是老五韩世淞日子好过些,他早些年便出去学木匠,如今乃是远近出名的巧手,家境自然是要好过些,那院子年前才翻修过的,便让出来招待了韩世峰一家。
韩绮道,
“那院子是五叔的,前头落英在外头也不知同谁嚼舌头,听人说了,又回来讲给我听的。”
韩纭闻言哼一声道,
“我还当是大伯一房人让了院子出来,没想到是五叔家的……”
亏得大伯母进到那院子里还摆出一派主人家的架势,指点下头的丫头婆子各处东西如何摆放,五嫂倒是在一旁一言不发。
韩绣奇道,
“不对呀!我们家虽说久不在通州,按理说父亲在老宅也是有院子的!”
她还以为住的是自家院子。
她此言一出,韩纭与韩绮都是吃惊,
“我们家在老宅也有院子的么?”
怎得她们从未听说过?
韩绮更是想起前世,她们娘仨个在教坊司受苦,曾写信向老家人求救,结果每回写信都是石沉大海,苗氏私下里也曾哭过,对韩绮道,
“估摸着老家里也是艰难,家家都是务农之人,必没有余钱来赎我们!”
韩绮那时信以为真,私下里想方设法的攒银子,就是想以后自赎自身,却原来他们家在老家也有家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