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者的姿态,捏着王语柔的手。
门帘起处,秦著泽刚要数说叶修怎么这么半天才把牙膏找来,哪知看到的却是德国人。
“晚上好,秦总。”
克洛特露出巴结人的那种笑。
“克洛特先生,您怎么来了?”
“秦总,找你找的好辛苦?哈哈,火锅,喔,非常地道,我也想吃,可以吗?”
“明麟,荣棋,你们谁去给克洛特部长拿把椅子?”
“谢谢秦总,蹭饭的感觉真好。”
克洛特接过郭荣棋递过的椅子说声谢谢,没忘了幽默一小下。
郭荣棋面无表地回到自己座位。
克洛特兮兮,讪笑着坐下后,才注意到秦著泽托着王语柔的手,“秦总,王秘书的手出了什么问题?用帮忙吗?”
“烫了,不用。”
秦著泽始终是平平淡淡的表和语调。
这时,叶修带着风声,蹿了进来。
一百个了解叶修的人,会有一百个人说,叶修如此着急麻慌,绝不是因为王语柔的烫伤着急跑回来,而是为了继续忽悠吴丹。
秦著泽把克洛特晾在一边,挤出一坨牙膏到王语柔手背烫伤处,非常专注地用指肚磨开,涂成薄薄一层,“好了,吃完饭后,洗掉看看,估计问题不大。”
并拿起漏勺捞起一块涮好的大白菜,用王语柔的筷子给拨到王语柔的碗里,“吃吧,吃饱了就不疼喽。”
骆小宁用极小的声音在唐兴举耳边吹出声音,仅限于唐兴举能听得到,毕竟秦秦著泽是老板,她不敢冒失,“哇塞,好感动。”
“我也能做得到。”唐兴举眯了女票一眼。
却被骆小宁翻了个白眼,“又没拿你跟秦总比,紧张啥呀!”
局外人不得不把秦著泽和王语柔往一块扯,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大对。
说悉心,秦总真够悉心。
但秦总给人的感觉,那眼神和表,更像是王语柔的一位父辈或一位大哥。
“喝酒。”
秦著泽见手下愣磕磕瞅他,简单笑笑,表现出毫不考虑对他的异样眼光,倡议一起喝一个。
都把酒杯高高举起,唯独克洛特两手空空。
待秦著泽注意到克洛特时,克洛特摊开双手耸耸肩膀,眨巴着棕色眼珠子咧着大嘴,哥们儿,没我酒杯。
“二修,跟服务员要个酒杯给克洛特部长。”
秦著泽把杯放下。
叶修撩开门帘出去拿了酒杯回来,嘭,蹾给克洛特,故意没好气。
克洛特没惹过叶修,可是克洛特的司机巴拉克威胁过叶修。
现在仗着人多,在自己主场,叶修摔摔打打,使脸子给克洛特。
“谢谢。”
克洛特笑着对叶修言谢时,叶修已经转把脸盆那么大的股蛋子冲向了克洛特。
秦著泽看别人非常不待见克洛特,搞得克洛特可怜,那么大的人,还是个部长,于是,秦著泽拿起酒瓶子咚咚给克洛特倒上酒,笑着再次端杯,“来,一起喝一个。”
并冲克洛特扬扬杯子,表示礼貌。
他没有像手下一样,对克洛特横鼻子竖眼。
而是包容大度。
五位员工被从厂子里驱逐,不能全怪克洛特,他代表了公司的利益。
手下可以使脸子给克洛特,秦著泽作为老总,不能睚眦必报。
企业之间,谈的是长远合作,而不是结个人恩怨。
在秦著泽心里,没有对克洛特有太多成见。
克洛特对秦著泽也没有当面粗鲁对待过,背后爆粗口,谁也看不到,不作数,这个看上去总是能以静制动的华囯帅男人,让他又恨又佩服,一手乾坤大挪移,给克洛特上了深刻一课。
“!”
秦总能给他好脸色,令克洛特忐忑的心,稍稍平复下来。
秦总后天要飞走了,克洛特必须抓住和秦著泽几乎仅有的一次接触机会,继续谈合作的事儿,他可不想糟老头子拉姆总裁用水杯给他开瓢。
错过了秦著泽,讴得堡要另辟蹊径,费周折找合作伙伴开辟华囯市场,代价和成本到底高还是低?讴得堡高层心里有数。
不然不会授权给克洛特,无论怎样,只要秦总同意合作就成。
克洛特也是攥着这个底线,才跑断腿找了半座柏林城,找到秦著泽的。
“!”
秦著泽也说了一声干杯。
一口绵竹剑南入喉,让克洛特呲牙咧嘴。
好的川酒,克洛特不识货。
“克洛特部长,以前品过华囯白酒?”
“有喝过,今天第二次。”
“克部长以为华囯白酒味道如何?”
“好,好极了。”
上赶着求秦著泽来了,当然要说华囯的酒香。
既然你说好,那就好好喝。
“荣棋,跟克洛特部长喝一个。”秦著泽快速用眼光把手下划拉一圈,“荣棋敬过后,大家挨个敬克洛特部长,一定要克洛特部长喝到位。”
喝到位!
手下都懂秦总说的这仨字的含义。
于是,郭荣棋端杯伸过来,“尊敬的克洛特部长,我们华囯人喝酒有个习惯,如果互相敬酒,对等喝才够朋友。”
他举起酒杯,用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比了一下杯中白酒的高度,“喝一半,如何?先喝为敬。”
仰脖子,一大口,白酒下去半杯。
“秦总,郭的意思是我也必须喝这么多,否则不礼貌,是吗?”克洛特问秦著泽。
秦著泽冲克洛特中肯地点点头,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