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毕,你站住!”
就在我与毕发达刚出屋子的时刻,韩爷爷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他步伐迈动很大,导致又是一轮新的咳嗽。
韩倩紧跟在爷爷身后,急忙抽张小木凳让咳嗽的爷爷坐下。
我与毕发达,只好转身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咳嗽不停的韩爷爷。
“不许去找那人的麻烦!”
韩爷爷一边咳嗽,一边看着我手中的蜂窝煤夹,吩咐韩倩过来拿煤夹。
我本来不愿意交出去,但韩爷爷用那双都快淌泪的老目,哀求般的看着我,摇头道:“孩子,别冲动,放下蜂窝煤夹,算韩爷爷求你了!”
我心中一抽,瞟了一眼身旁的毕发达,见他朝我点头,我只好把蜂窝煤夹递给了上前来取的韩倩。
韩倩拿着蜂窝煤夹,放回了门口。
韩爷爷长出一口气,转头看着毕发达,轻声道:“知道你们俩心疼我,但韩爷爷同样也心疼你们。你们俩还是读书的孩子,招惹不起打我的人,如果你们俩非得为我出头,要是遭遇到任何危险,你们不是让我这个糟老头死后,都没脸见你小毕的妈妈吗?”
谈到去世的妈妈,毕发达的眼眶顿时湿润,他强忍着没哭,颤抖着声线道:“可是韩爷爷,见到你被人打那么惨,难不成你让我当什么都没看到吗?爷爷,我做不到,我良心做不到!”
我也忙道没错,要是我们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俩良心不安。
韩爷爷露出感动一笑,然后泣声道:“谢谢你们这么有心,我一把老骨头了,在当环卫工的这些年间,少不了被人打骂与笑话,家常便饭也就习惯了。再说,打人的那家伙,后来也找我们领导,赔偿了我两百元,差不多就行了。”
两百元!
不说赔偿还好,听到打人那畜生,竟然拿两百元作为赔偿,我与毕发达的情绪再一次处于暴走边缘,难道在那人心目中,环卫工人的尊严与身体,就只值区区两百元。
去他妈的两百元!
我听到毕发达小声但却含恨的骂了一句,他朝我使个眼色,我默契的点了点头。
然后,在韩爷爷苦口婆心的劝导下,我们俩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为了不让受伤的韩爷爷替我们担心受怕,我们俩表示听他老人家的,不再去找打人者。
韩爷爷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们俩,最后揉了揉受伤的胸口,无奈的说:“我们是弱势群体,人家高高在上。孩子们,你们俩还小,很多事不能仅凭借冲动就能解决,听爷爷的话,给我保证不能去找事。”
我心说是打人者在找事,但还是与毕发达点头说知道了。
见我们俩保证再三,韩爷爷这才松口气,他让韩倩把中药先拿开,给我们俩煮点鸡蛋吃。
我与毕发达急忙说刚吃过宵夜,两人不愿再打扰韩爷爷养病休息,便告辞后离开。
“爷爷,我送两位哥哥出去!”
韩倩安顿韩爷爷躺好,便打个招呼跟了上来,她慌忙塞给毕发达一张纸条,然后给我们挥挥手,说着哥哥们再见的话,好让屋里的韩爷爷安心。
毕发达紧拽着纸条,与我快速离开了垃圾清运场,在回他家的路上,我们俩看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冷半城!
只有这三个字,却看得我眉宇挤在了一起,这大半夜的,韩倩塞给的这张纸条,写下的名字,绝对是告诉我们俩,打她爷爷的人是谁。
没想到,居然是本县最富有的公子哥,也是我与苏芸儿的同班班长,冷半城!
难怪,韩爷爷不让我们俩去找打人者,原来是在本县无数女人心中的男神,也是一声吼都能让本县震动的冷半城。
那个衣冠qín_shòu的家伙!
我意外中迅速回过神,然后骂了一句。
毕发达急忙问我,是不是认识冷半城,显然他并不知道冷半城是何等妖孽。
于是,我就给毕发达说了冷氏集团在本县的地位,说了冷半城有钱有势,还是喜欢苏芸儿的追求者。
“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
知晓了冷半城的身份,毕发达恨悠悠的骂道:“枉费老天爷给他一副好看的臭皮囊,还给予他那么富贵的家族身世,但冷半城这个畜生,连七十多岁的环卫工人都大打出手,这他妈的还是个人吗?”
换做今晚之前,我对冷半城没好感,也绝不会讨厌,但今夜见到韩爷爷身体上的伤痕累累,我虽然搞不懂为何冷半城要出手那么重,却激发了我对冷半城超级的厌恶感。
我也把冷半城骂了好一阵,然后毕发达突然问我:“既然知道打人者是冷半城,我们还像刚才想的一样,去收拾他吗?”
我想都没想的回答:“照样收拾,不管对方是不是冷半城,如果我们因为打人者是惹不起的冷半城,我们俩就退缩了,那兄弟,我们俩跟欺软怕恶的冷半城,有啥区别?”
毕发达尴尬一笑,马上抖擞起精神,他说没想到我一学期不见,竟然变得勇气可嘉了。
我没说现目前的转变,是与张德武相处后才改变的,当然其中也有苏芸儿给我的打击。
人有了转变,必定是遭受到了身旁最亲之人的刺激,没人会无缘无故的想要改变自己,就像弹簧,你不给它压力,它永远不会有反弹力。
确定依然要找冷半城算账,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俩的筹划,我们很清楚,冷半城是绝对的高富帅,是可以用钱砸死我们俩的存在。
故而,我们俩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