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陆宛祯转过了脑袋,被绒毛覆盖的脸凑到乐宁的脸边,带着雪白胡须的嘴就这么糊了上去。
乐宁却丝毫不觉得那胡须扎人,笑的开怀,埋头在猫儿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而后道:
“恩!我又有动力继续做事了!”
陆宛祯听她这么说,不知为何,原先的高兴降了下来,兴致缺缺得扭过了脑袋。
呵,变成猫儿的模样,就是带胡须亲你,你都高兴得找不着北。
本殿下这么美貌的模样往你跟前一站,你却无动于衷。
陆宛祯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明明最初相遇的时候,也是自己和对方两人,芝麻的灵魂还在宫中,凭什么如今乐宁对着芝麻和颜悦色,却对着自己不冷不热?
陆宛祯真情实感地吃起了醋。
乐宁丝毫不晓得猫儿为什么一会儿对自己热情,一会儿又满脸的不情愿和生无可恋,但她丝毫不介怀,毕竟猫儿嘛,就是如此傲娇的生物。
它们软绵热乎的肉垫,娇软的声音,还有那暖绒绒的让人无法抵抗的毛,都足以让人在它们这傲娇的性子下沉甘愿臣服,恨不能卑微地将自己手中所有的玩具和美食都奉上。
乐宁担心小猫儿太馋,跳到锅边掉进去,直接抱着猫儿往外走,左右如今的蔗糖糖浆都变得浓稠,杂质也慢慢地煮出来了,她没选择过滤,决定再煮一会儿。
黑糖本就是蔗糖提纯的过程中含有杂质的那一部分,纯度再高一些就可以做白砂糖,但是黑糖的好处在于它本身还富含一些微量元素,这也是现代无脑吹红糖黑糖对身体有好处的由来。
乐宁一路抱着猫儿去找陆宛祯。
因为在来陆国公府上之时,乐宁自己带了些芝麻能吃的零食,当时陆宛祯曾让她将那些琐碎物放到自己的屋子里,所以乐宁决定去给芝麻翻出些零嘴儿出来。
陆宛祯起初还不晓得她要做什么,等到瞧见她一路抱着自己往屋子里的方向去,登时惊地毛儿都竖了起来,在她的怀中开始挣扎。
不行!不许去!
屋子里的家伙并不是自己!
陆宛祯才不想让乐宁瞧见芝麻占了自己身子之后那副疯样,有一次还把被角线头给咬了出来,丢人至极。
但乐宁却没懂猫儿忽然间的挣扎,有些意外地低头看着怀里的猫,她低声安抚道:
“怎么了芝麻?”
“不想去院儿里吗?”
若不是担心被她瞧出异样,陆宛祯这会儿一定疯狂点头。
乐宁好脾气地将它放下,推了推它的小屁股,对它道:“好吧,你去玩儿,我去给你拿零嘴,小鱼干哦~”
陆宛祯却不让她走,下地之后还执着地用爪子去扒拉她的裤腿,可惜前两日才被乐宁逮着修了指甲,如今的猫儿爪子半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对乐宁来说,就是家里这只可爱的小家伙又调皮了,将自己的裤脚当玩具追逐。
她轻轻抬脚避开猫儿,而后从容地走进了院里。
陆宛祯:“……”
为什么要吃饱了撑的变成猫出来呢?
她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地蹲坐在原地,低头看着从脚边走过的蚂蚁,好半天才想到,芝麻占了自己身子的时候总对人很有防备,特别有攻击力,还会无意中使出自己的内力。
为免乐宁被猫儿所伤,陆宛祯立刻从原地起身,朝着院内飞奔而去。
因乐宁和猫儿都是陆宛祯特意嘱咐了人不许拦的,故而这一人一猫出入院子皆是畅通无阻。
屋内。
乐宁敲了敲房门,并未得到应答,于是又试探得喊了一声:“殿下?”
里头半点动静也无。
看来陆宛祯是不在,她想。
乐宁推门而入的片刻,并不晓得此刻本应在床上睡觉的人儿早就机敏地动了动耳朵,捕捉到她的声音。
按理说不该对乐宁的声音有反应的芝麻,此刻心中很是纠结。
乐宁对它来说基本等于投喂者,而且她声音温柔,芝麻很喜欢待在她的身边舔毛,十分有安全感。
不论在哪儿,只要这声音唤它,它就会立刻奔向这人身边,哪怕只是闻着对方身上的食物香味,都让它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