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年少无知时干的蠢事,沈余好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
他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宋家那事查得怎么样了?”
庄怡翻了个白眼,她这不像是经纪人,倒像是私人侦探。
她答道:“查到一点点事情,查到了宋童烟这个名字,后来看了看宋家的大小姐就叫做这个名字,其他的就查不出了。”
沈余好摩挲着手指,微眯着眼猜测道:“所以这事儿又和宋煜舟跑不了干系。”
想到了一些事情,庄怡蓦地笑出了声,调侃道:“余好,你很危险啊。”
她越笑越大声,这时,阵阵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个门。”沈余好说道,然后往房门处走去。
沈余好打开门锁,还未推开门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然而还未等他将门拉上,房门就被强行打开了。
门外的苏景裴一脸嚣张,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近日的苏景裴就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奇怪的开关,要命不要命的话都往外说。
“余好,你又想躲我。”苏景裴推开门,强硬地挤了进来。
沈余好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使了个眼色,“还有人,你注意点。”
苏景裴很听话的把表情收敛了几分,又成了一个阳光大男孩儿。
“谁啊?”庄怡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苏景裴。”沈余好回道。
苏景裴跟着沈余好来到客厅,一点也不客气的挑了个位置坐下。三人分别坐在三张沙发上,气氛不是一般的尴尬。
为了缓解气氛,庄怡干笑着开口道:“这么晚来找余好做什么啊。”
苏景裴笑了笑答道:“有点儿私事。”
庄怡给沈余好使了个眼色,然而某人正专注于自己的小世界,于是她只能自作主张,“那你们谈吧,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沈余好猛地抬头,挽留道:“庄姐。”
庄怡狠下心来,“有什么事儿好好谈啊,提前说声晚安。”
随着门锁落下的声音,房内只剩下两个人,沈余好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只一眼他就察觉到了危险,顿时心里警铃大作。
面前的男人似乎再也不屑于掩藏,一双眼睛闪烁着锐利的锋芒,眼角的那颗泪痣灼灼生辉,像是一匹饿了许久的狼在盯着好不容易出现在世界中的猎物。
“余好,你最近在躲我,对吗?”苏景裴这分明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没……”
“你有。”
苏景裴目光灼灼地盯着沈余好。
沈余好撇过头,呼吸有些凌乱,“就算是我在躲着你,那又怎样?”
苏景裴前所未有的直白,他到底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宋公子,越是发现沈余好的抗拒,心中的野性反而被激发了出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盯着沈余好,“沈余好,你看着我。”
房间中陷入了几分钟的安静。
过了会儿,沈余好轻笑一声,“我可以发现什么?你说的这些话还挺莫名其妙的。”
苏景裴身体前倾,注视着沈余好,“真的没有发现啊,那不如不用你来发现了,我告诉你……”
“你发什么疯?”沈余好倏然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景裴,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怒意。
苏景裴气势一点都不落,他的眼神死死地锁住眼前的人,“我没有发疯,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沈余好垂眼望着他,怒意被无奈取代,“苏景裴,这样真的没意思,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游戏,没有意思。”
“我没有在玩。”苏景裴十分认真地说。
他觉得自己好像还蛮失败的,不管是作为宋煜舟,还是作为苏景裴,都让人觉得他在开玩笑。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大家有这样的错觉。难道是年龄吗?可是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不过就是比沈余好小了那么几岁而已,几岁又不是几十岁,并不是一个如同天堑般的年龄差。
沈余好再度移开视线,只要对方没有真正说出那几个字就不算彻底说开,他仍旧可以装糊涂。这糊涂能装一天是一天,反正再有半个月就杀青了,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沈余好和苏景裴又会重新成为陌生人,一切都会回归到正常的轨道。
好在苏景裴放了沈余好一马,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对话到这里便结束了,他深知逼人不能逼得太紧,但是像沈余好这种性子的人,你不逼一逼,他一辈子都可以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