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夏完全不顾及这些细节,只要魏珣在身边才好。
怕把曲夏养废,魏珣一点点放手,让他自己去闯,等他焦头烂额,像困兽一样的时候,才施施然出手。
这样会让曲夏的依赖越来越病态,但这辈子已经决定好同生共死,不离不弃,也没什么不好。
依赖也是一种极深的羁绊。
魏珣不常出门。
也许是莲花不蔓不枝,本性孤冷,他越来越不爱搭理俗事,做事也偏向简单粗暴。
连养曲夏都开始拔苗助长。
曲夏成长得很快,大学没毕业,就已经用魏珣的名义创立了一个中小热门企业。
曲家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或者说他们对曲夏的关注度太低了。
根本没人注意这个不出彩的私生子。
即使曲夏和宋承嗣关系不错,曲家人没得到什么好处,也不关注了。
宋承嗣没能逃过订婚的命运,虽然是政治联姻,但双方都没有感情,等有了一个儿子后,宋承嗣夫妻二人像完成了使命一样,分开生活,各得其乐。孩子也被丢给宋家两位老人,谁要就谁养。
曲夏毕业几年后吞并了曲家原来的企业,其中曲夫人也出了一份力,说出来还有些可笑。曲夏与那几个年龄接近的兄妹交情不深,也不太关注。
倒是魏珣让人长期盯着那一家子,围观了好一场大戏。
曲夏是曲夫人的亲生子,曲先生计划用自己最心爱的私生女替代,中途抱孩子的仆人把自己的女儿换进去了。就造成曲夏成了地位尴尬的私生子,曲先生最喜欢的私生女成了管家的孙女。一向娇纵任性的曲天晴根本不接受自己是一个仆人的孩子,多次谋害曲柔后被曲先生送进精神病院。
曲阳早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喜欢上曲柔,得知两人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后出国了。
至于曲夏,照样地位尴尬。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血脉亲情根本弥补不了。
曲夫人给曲先生下药,让他正值壮年就中风,自个儿找了第二春。
只有曲柔偶尔哭哭啼啼去看看曲先生。
“管好你的妹妹,不要让她来找我自荐枕席了。”宫澈一脸不耐烦。
“你要是不愿意,她根本见不到你。”曲夏也看不上宫澈如今所做的事情。欣赏曲柔的丑状来获得优越感?
“你就不能管管她?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不需要。”曲夏冷冷打断,让人送宫澈出门。曲家每一个人都有曲夏照抚,衣食无忧,再想挥霍却是做不到了。
曲柔缠着宫澈也无可厚非,好歹是青梅竹马,该有一两分情份。
“你来了。”见门外是魏珣,曲夏神色柔和,拉开椅子起身。
“今天想吃什么,待会儿我去买菜。”
“都可以。”魏珣已经习惯了曲夏这种态度,简单应了一声。
宫澈见不得曲夏这种作态,恨恨地看着魏珣,大步离开。
“曲夏,他是不是催眠了你?还是给你植入了莫须有的记忆,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降头?”
“下蛊?”
宫澈好不容易找到与曲夏独处的机会,说话像连珠炮一样,突突突个不停。
“你关注我的原因,同理也能用在我与他之间。”
“曲夏!我只是看着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
“又不止我一个人和你认识了很多年。”
宫澈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宫澈,别执迷不悟了。”曲夏神色有些复杂,离开前也只说了这句话。
“执迷不悟…是在说你自己吧。”
“你也和我一样的人。”宫澈笑了笑,表情冷下来,有些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