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踉跄几步,拼命稳住了身体才不至于扑倒,身后随即传来一阵关门巨响。
暴虐的声音被木门阻隔,周身一下子就安静了。夜半三更,空荡荡的院子,只有远处深山里野狼一声又一声的哀嚎。
一下子失了力气,晓星尘身子晃了两晃,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顺着一口棺材滑坐下来。他心神俱疲,也没去管受伤的手掌和诸多伤痕,在瑟瑟冷风中很快睡着了。
多日来的积怨发泄一通,又跑到晓星尘平日睡的地方睡了一宿。早上薛洋醒过来,胡乱捋了几把头发用头绳扎好,洗漱完毕之后打开了义庄的大门。
院子外面设了阵法,料晓星尘也跑不出去。果然薛洋一眼就发现了靠在棺材旁的晓星尘。
晓星尘坐在地上,头枕在一条曲起的腿上还在睡。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只看到露出的半截绷带。搁在膝盖上的手低垂着,上面伤口狰狞外翻,血肉模糊,顺着手指流到裤腿和地上的血已经凝固变黑。
阴沉的初春早晨,风中夹杂着深入骨髓的凉意,轻轻吹拂着晓星尘发梢和单薄的衣摆。
薛洋懒洋洋地道:“晓星尘,如你所愿,离我远了,睡得可还舒坦?”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薛洋不耐烦地走过去推他,一推之下晓星尘顺势就要摔倒,被薛洋一把扶住,任凭他如何摇晃都毫无反应。
命是肯定不会丢掉,这个人为了他好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死,想尽办法也会让自己活。
可是,他怎么还不醒?
过高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薛洋手上,薛洋狐疑地皱起眉头,仔细琢磨了一下才恍然,骂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不会生病了吧。”
说着就把晓星尘拉起来去探额头,这一探之下还以为自己摸到了只火炉,惊得竟让薛洋的手一下子弹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