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的错,心软了快二十年,养出了一个懒汉一个无赖,从今日起,你家的地你家人自己去种!我村中之人不许去帮!”
“哎!”“知道了。”“明白了。”
回话不一,可村人还是都高兴的,过去就因为村长没发话,这六婶儿又惯会撒泼,村人却不过面子,才会去帮忙。
“今日之事也不能不罚……”
“什么?!孙玉胜!他可是你亲侄子!你要为两个新来的小兔崽子罚他!”
“他们今天敢欺负顾家两个孩子!明天就敢欺负刘家!后天就是咱们孙家自己人!”村长底气更足的吼回去,“开祠堂,拿家法来!”
“老叔!老叔!老叔息怒!”人群里又出来了个穿长衫的,这位面目上跟六婶儿更相像些,长得白净清秀,文质彬彬,看起来就是个读书人的模样,这位就是六婶儿的二儿子,孙有文,“老叔,我哥知错了,他就是为人憨直鲁莽了些,见娘那日哭着回去,心里气不过,这才走了傻事。我俩长大了,确实不该让各位叔伯兄弟再操心我家地里的事情了。今日回去,定当振作,好好操持家业,赡养母亲。”
他这番话说得倒是挺好听的,那要去开祠堂拿家法的村人也停住了脚步,看着村长。
村长也犹豫了,毕竟一个孝字压下来,确实这事情就该再想想。下意识的,村长看向了这件事的苦主顾辞久和段少泊。
顾辞久接收到了村长的眼神,开口道:“那日六婶儿在我家门口哭嚷到天黑,事后摸黑走路回家,也不见有人来接。今日,一个让自己的亲娘撒泼打滚,披头散发,就为了让少挨一顿打。另一个在边上用袖子遮着脸站了那么半天都不走出来,开祠堂了才出来说孝顺。可真是堪为人子表率的两位大孝子。”
村人耿直,却不是傻子,且顾辞久才认识这一家三口多久?他们认识多久了?顾辞久是举一,他们自然紧跟着就能反三。
六婶儿这一家三口做多了这种事了,只是那时候没把孝不孝的摆上来。可过程大多是孙有福蹦出来惹事,六婶儿哭着说孤儿寡母艰难,基本上同村的人就拉不下脸来了,会给他们让步了,孙有文就是最后出现的,扮个好人,说点好听的话。
“当初孙有福十五的时候,咱们就说不该再给他们家种地了,可不就是孙有福先来闹,六婶儿再来哭的吗?”
“还有早些年,这俩人要读书给束脩……我自家的孩子都没钱供去读书,却还得挤出前来供他们。”
“爹,您当年给我做了个木马,可不就让他们家这么给讹去了吗?”
“拿家法!还愣着作甚!”村长大呵。
家法就是两根木棍子,鸭蛋粗细,不是一抖就发颤的白蜡杆子,是硬木头。村长的俩儿子,老大和老二,抡起来对着让村人按在地上的孙有福,一顿臭揍。六婶儿和孙有文让村人拉着,怎么哭怎么嚎都过不去。
上山村很少有开宗祠打人的事情,老大和老二打人的经验也不够丰富,不太知道轻重,就只知道照着屁股蛋子打,打得孙有福叫得跟杀猪似的。打完了,村里做大夫的赵老爷子给上了一副散瘀止痛的药,就给扔在祠堂里去了。不给吃不给喝,两天之后才能放出来。
然后大家这就各自散了。
回到家里,给趴趴怪换了尿布,段少泊问:“大师兄,今天这事是孙有福罪有应得,但这人大多是向着弱者的。六婶儿家如此可怜,会不会反而让村人对咱们反感?”
“没事儿。”顾辞久一个一个的捏着趴趴怪的脚趾,小孩子的脚趾就跟一个一个的小肉豆子一样,手感颇佳,要不然有些地方的脚趾又叫脚豆呢,“咱们的麦子和稻子可是都在长着呢,而且乔迁宴也就快能办了。”
“这不是收买吗?这种用利益得来的亲近,是否太过虚伪了。”
“小师弟,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么亲密呢?”不玩趴趴怪的脚豆了,顾辞久抬手摸段少泊的脸颊,顺着脸颊向下,摸到脖子,他的中指食指按在段少泊的脉搏上,大拇指磨蹭着他的喉结。
段少泊被顾辞久弄得有点痒,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结随之而动,段少泊觉得自己更痒了,还有点发热:“因为你我钟情彼此。”
“对呀,因为我喜欢你。”顾辞久的另外一只手搂住了段少泊的腰,“所以我想触摸你,亲吻你,甚至想把你弄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这对我来说,不就是最大的利益了吗?”
“大师兄……孩子……”
“害羞什么?咱俩的孩子,自然是该知道这些世间真理……”
“别……尿布……”
“垫着就够了,反正他睡觉老实,还有大毛看着……”
“嗯……”
系统从这里的天道得到了一种怪异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反馈,他觉得这天道还是有那么点后悔吧?系统只能翻个白眼,去给这里的天道顺毛:大兄弟,别担心,你这是没见过太多宿主,其实我们家这俩很正常,真的。
曲英然像(jiu)是一个玩了一半就被人扔到一边不管的娃娃,躺在那听着两个收养者弄出来的各种声音——_(:з」∠)_人间不值得,我想回天上……
没过多久,雨水落下来了,农家人该忙的事情自然还有,只是没早些时候那么忙了。这一天大清早的,顾辞久就赶着牛车去了镇子,临近晌午的时候,他从山下拖回了一口活猪。
这口猪可是真肥啊,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