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珏这边就更不必说了,作为刀剑被铸造出来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对于战斗的渴望,以至于到了后来宗珏和奴良鲤伴因为杀伤力过大被属下们集体踢出了战场,只得面面相觑叹了口气跑到后院找奴良滑瓢喝茶。
“大概又要重建了啊……”奴良滑瓢看着被毁得一塌糊涂的庭院喝了口茶,“樱姬要是看到了的话你可是要挨打的。”
奴良鲤伴笑嘻嘻道:“一般情况下不都是你遭殃吗?”
奴良滑瓢佯怒拎着烟斗敲了一下奴良鲤伴的脑袋, 笑骂道:“你给我自己想办法修房子去!”
奴良鲤伴习以为常地嬉笑着蒙混过去,然而扭头看向宗珏笑着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的奴良组?”
宗珏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淡淡道:“此世无双。”
“那么,”奴良鲤伴手撑着桌子凑近宗珏,眼眸灼灼又问道,“要不要加入我们?”
他是认真地诚恳地在邀请着宗珏的加入, 没有半点轻忽玩笑之意。
“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与你共享。”
在妖怪的时间概念里奴良鲤伴尚且属于年轻人的范畴,在宗珏看来更是年幼,年轻的妖怪眼神灼灼明亮的暗金色似乎揉碎了星光洒落, 那是年轻人的眼睛里才会有的熠熠光彩,就像这种信誓旦旦的诺言, 也只有年轻人才能说得出口。
宗珏嘴角微微浮起笑意,“这么大方可是会吃亏的。”
“但是你值得。”奴良鲤伴毫不犹豫说道,凑得更近了些,“我们可是共赴黄泉的关系,不是吗?”
他说得轻佻,眼神里却是没有半分敷衍。
“我可是连黄泉都和你去了。”奴良鲤伴把和宗珏的距离拉近到能够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自己的模样,“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宗珏微微偏过头把奴良鲤伴推远了些,看着另一边吧嗒吧嗒抽着烟斗喝着茶的奴良滑瓢道:“他都快把奴良组给卖了,你不管管?”
奴良滑瓢眯着眼一副老眼昏花的样子,慢悠悠道:“孩子大了,我想管也管不住啊。”他说着磕了磕烟斗接着道,“况且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会比他卖得还要干脆呢。”
“如何?”奴良鲤伴眨眨眼好整以暇俨然胜券在握的架势。
“你说得我可真的要动心了。”宗珏摇头叹道,“可惜我还不想早早的就被鬼灯打死。”
“那位的确……”奴良鲤伴回忆了一下鬼灯抄着狼牙木奉冲宗珏狠砸的英姿,脸上的笑垮了下来,“看来是没希望了啊。”
“我觉得鬼灯倒是挺看好你的。”宗珏淡定地拉开和奴良鲤伴的距离,捧起茶杯一边喝一边道,“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黄泉常年处于缺人的状态,尤其是在近些年来医疗条件生活水平急速升高人口爆炸而又少子化严重的情况下,各个大小地狱基本都是亡者满员的情况,特别是遇上像跟酒色相关这种在近代愈发蔓延的罪行相关的地狱那更是亡者大排长龙级别的人满为患,但是愿意从事狱卒这种虽然安稳但相对并不算多么高薪并且j-i,ng神压力颇大的工作的鬼却是越来越少,即便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从亡者之中选拔有能力有潜力的破格提拔,但是说实话,真正愿意留在黄泉的并不多。
首先最大的问题就是黄泉的时间漫长,高层人员固化严重,想要有所作为基本上时间要按百年来计算,大部分人类都没这个耐心等待,况且但凡有能力到被黄泉看中的基本上也不会是什么安分老实的普通人,对他们来说黄泉安稳平静的日子只能用无聊透顶来形容,过个一天两天叫修心养x_i,ng,过上个几千几百年直到世界终结那就没意思了。
就像几百年前宗珏非常看好的亡者织田信长,他都想好要在黄泉给他安排什么职位了,可惜人家连听都懒得听干脆利落地选择了转生,临走前还狠狠嘲笑了他一通。
“你明明是极度厌恶着这样的日子的吧。”记忆里那个笑起来异常张狂的男人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面对着的是能够左右自己刑期乃至于下一世的神明,嘲讽地看着那时候还算比较认真干活的宗珏,“野兽的话就不要硬装成狗的样子,恶心的要命。”
嗯,然后宗珏毫不留情地把那位抽得死去活来直接丢去转生通道了——真的死去活来,黄泉里就算亡者被碾成r_ou_酱也能够瞬间恢复。
总之就是这么一个没什么趣味的故事,宗珏走了个神稍微回忆了一下,也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原本要安排给织田信长的职位挺合适奴良鲤伴的。
奴良鲤伴对自己死了之后的事情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叹了口气:“嘛,不过也没指望你真的能加入就是了。”
“那你还问?”宗珏瞥了他一眼。
“人总是要抱有希望的,说不定就成功了呢。”奴良鲤伴眨眨眼轻笑出声,“既然你不愿意加入,那喝杯酒总是愿意的吧?”
“五五分的交杯酒,如何?”他从桌子下头摸出来一小壶酒并两个酒盏,显然是早有准备。
“老夫做个见证人好了。”奴良滑瓢说道,“这可是偷得我的珍藏。”
“总觉得现在不好拒绝你了。”宗珏拿起酒盏,“毕竟你可是连黄泉都陪我去过。”
奴良鲤伴拿起酒壶斟酒,清澈如水的酒液碰撞在酒盏上,翻涌出艳丽的金色,酒盏朱红,映衬着杯中美酒如血。
“我们可得快点。”奴良鲤伴撩起袖子手臂绕在宗珏的手臂上,“要是被外面那群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