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沈雪的家离学校不远,每天都是步行上下班的。”juin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个走路的手势。
陈立农有些惊诧,“那个时候已经10点半了欸,学校的晚课也没有那么晚吧?”
“据她丈夫说,她这个月在做一个课题,每天在实验室待到10点多才回家。”juin顿了一下,“哦对了,这个情况只有她家人才知道,那个货运司机咋能知道呢?”
“嗯,我打断一下。”尤长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如果是交警队在负责这个案子,我们是可以插手的吗?”
蔡徐坤突然站起来,把其他几人吓了一跳。“沈雪的尸体呢?”
“在殡仪馆啊。”juin有点懵,不知蔡徐坤要做什么。
“我去找交警队交涉,办好手续把尸体运过来。彦俊、长靖,准备重新尸检。农农,你去车祸现场勘察一趟,带上juin。”蔡徐坤转过身,窗外狂风席卷如豕突狼奔。
蔡徐坤盯住无形的风,一字一句道,“我偏不信,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二)
两日前的一场大雪已然融化了七成,一滩深红色的血泊绽开在残雪里。雪地里几道黑色的轮胎印,如游移的黑色巨蟒,在浮雪的遮掩下,花纹并不清晰。
陈立农和juin踏雪而来,听见冰碴在他们鞋底碎裂的嘎吱声,在一种奇异的寂静里,清晰得令人能在大脑描摹出每一片冰晶碎成齑粉的过程。
陈立农只瞟了一眼那滩血泊就移开目光。没有人可以在流出了那么多血后活下来,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不可扭转的。此刻他有更关键的证据要去关心。
陈立农盯住轮胎印,微微皱眉,“你有见过那辆卡车吗?”
“在交警队见过,是一辆冷藏车。”juin的目光被血泊黏住,他是第一次出交通事故的现场。
陈立农见状,无声地叹了口气,“那辆冷藏车是不是双后轮的?就是后面有四个轮子的那种车子?”
juin终于回过神来,垂下眼仔细回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后轮的确不只有俩。”
陈立农点点头,了然似的,“这就解释得通了。卡车的吃重在后轮,制动也以后轮为主,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应该就是车子后轮的刹车痕迹。这组刹车痕是由四条平行的刹车印组成的,说明肇事车辆的后轮应该是有四个轮胎的。”
juin一拍额头,“我差点忘了,我从交警队把那辆车的型号抄下来了,上网查查那种车的数据不就行了?没必要在这里猜啊。”
“好,只用告诉我车长和后轮距就可以了。”陈立农从勘察箱里拿出卷尺,蹲下身子测量着地上的刹车痕。
“车长7米6,后轮距分别是1米8和1米86。”juin读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