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不早了,老头子我都砍柴回来了,你们这些娃儿一到这时候,就弱的不行,你看我老头子多j-i,ng神”郭大爷甩甩胳膊踢踢腿,好不j-i,ng神。
温浅轻轻笑道”我这晚辈哪能同您比”
正巧被从灶间端茶出来的君痕听到,脚下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了托盘上的香茶,温浅听得声响回头看去,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娃儿,可是弱的打了软腿?”
君痕是有苦说不出,打落了牙齿往肚中咽,若不是有求于温浅,他堂堂的天君又何需沦落到在这人界的小客栈里头打杂,这若是被传出去,他这脸面怕是要丢了个干净。
温浅调笑几句便收了话头,转身掀起帘子走进灶间,灶间空荡,仅有一白一黑两童子凑在一块不知说些什么,听着帘子响声才抬起头来,见是温浅,俯身像模像样的行礼,温浅轻笑颔首,二人这才起身蹦蹦跳跳的离去,灶台子上摆满了一个有一个的白瓷碗碟,碟中盛着的是新鲜的桃花花瓣,若是外人看见,定然是要惊疑的,如今已近寒冬,可这盘中的花瓣却像是刚从树上所采下一 ,还带着几颗晶莹剔透的露水。
他洗净双手,取来面粉和糖,便在灶台前忙活了起来,悠悠的桃花香味飘满这个灶间,君痕透过布帘的缝隙看着温浅忙碌的身影,半晌悠悠的叹了口气。
“因何而叹?”
“叹世事无常”
温浅的身形顿了一顿”因果轮回,事因果报”
“你若如此说,可是看开了?可倘若你真能看的开,又怎会记恨如此之久?”
“事因果报,你们伤他是因,我记恨自然为果”
君痕楞了半晌,细细咀嚼了温浅话中的含义,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反问”那我。。呢?”
温浅将做好的糕点摆在蒸笼之上,端着盘子依次撒上几粒饱满光亮的芝麻,这才盖上蒸笼,唤来童子取柴生火,君痕心下失望几分,正待转身离去,却听得温浅慢悠悠道”本帝不好龙阳”
君痕楞了楞,待糕点的酥香混着芝麻的清香从蒸笼弥漫之时,才堪堪回过神智“谁问你好龙阳了?”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吐出这一句话。
温浅面上带笑,俯身灭了火种,取了六块点心入盘“方才你说的”
君痕颇为恼怒的瞪他一眼“我那是言,我同安白的那桩子恩怨”
温浅笑眯眯将碟子递至君痕面前”端给郭大爷,记得用油纸包好,至于你同安白,你此刻既是站于此处,又有何不解?”
君痕沉默不语的接下盘子,转身撩起帘子便去了前堂,徒留温浅还在飘满桃花香气的灶间里,他手指轻拂过腰间悬挂的折扇,垂下的眸中划过晦暗不明的神色,半晌才泄气般的悠悠叹了口气“这便是因果,逃不掉,也脱不离”
折扇仿若有意识般轻触了他的指尖,温浅愣在那处,一抹笑意爬上他的眼底,他颤着嗓音道:“苏篱。。是你么?”可那折扇却纹丝不动,仿若刚才那番,只是他的错觉罢了,他虽无奈却也只得掩去心头几分失望,告诉自己日子还长,不可心急。
晚间时候,一场暴雪突袭了小镇,温浅那时正抱着手炉窝在貂绒软椅中合目小息,忽听得狂风肆虐,便急急下了软椅去收那放在院中的花草,这些可算是他的宝贝,在过些时候约莫就可化为人形了,可不能在这时被毁了去。
君痕在他身后见他忙活,倚着门框吊儿郎当笑道“看看,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浅么”
温浅将那些个花草如数端于屋中归置好这才放下了心“总是会改变的,这些花草都是泰山之上有j-i,ng气的生灵,苏篱是不在了,泰山的灵气也着实降了不少,倘若这些个花草能化形,总归是能有那么些灵气的”
君痕一时无言,耸了耸肩犹豫半晌才开口又道”我约莫需要离开些日子,你。。。好生照顾自个儿”
温浅只觉好笑,他似笑非笑的转过身”你不过来我这才半月有余,倒是越发的唠叨起来,那帮仙神原就瞧不上我冥界,同妖魔划分为一道,你若是唠叨起来,怕是我要落上一个带坏天君的名声”
君痕抽了抽嘴角,甩袖转身便走,他真是脑子生了锈才会去关心温浅那只白眼狼。
温浅见君痕离去,唇角微微上翘,抬头瞧了瞧昏暗的天色,便差着小童去点上屋前的灯笼好为风雪中的旅人引路,外面风雪交加,门窗响个不停,但屋中却暖意浓浓,大堂中人并不多,这种天气,镇上的百姓大多都呆在家中,所以只有几位借宿的旅人要上一壶温好的美酒,在桃花酥浓郁的香气中闲聊话家常。
温浅点燃一支上好的宁神香,将柜上的散酒温好,以便客人们自取,便揣着折扇窝进铺满貂皮的摇椅中,听客人低声讲述各人们也都见怪不怪,都知道这如玉般的掌柜畏寒。
第3章 第 3 章
室内暖和勾起温浅的睡意,他正待入眠,远远便听得骏马的嘶鸣,还伴随着马车的车轴在雪地上碾压的声响,他叹了口气,忍了睡意万分眷念的下了摇椅,往年冬日,苏篱还在的时候,总是不愁寒的。
他摇摇头赶跑念想,吩咐小童准备开门迎客,不多会儿,粗犷的嗓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小童急急忙忙撤下门栓,首先进来的是一伙儿侍卫打扮的粗犷男子,后面跟着锦衣玉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