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康默不作声的低头喝茶,一点都没有把解天愁的提防放在心上。
温如玉没有在乎解天愁的迟疑,继续出声催促道:“天愁大哥不必顾虑,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解天愁无奈,只得细细的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方筠蘅和解忧回京城后,便一直歇在方家京郊的别院。方筠蘅这次回来之后变的很奇怪,一直神神秘秘的躲在自己房里很少出来,也不让下人进屋伺候,就连送饭也只准下人送到外间,内室从不许人进。
解天愁忙于公务和家事,极少去方家别院,也没注意到这个表弟。直到今日早晨,伺候方筠蘅的小厮像平时一样给他送早膳,将膳食放在外间的圆桌上就退了出去。中午送午膳时,发现早膳一点都没有动。小厮心下起疑,就在外间问了两声,没有人答话。小厮觉得不妥,便鼓足勇气进了内室,却发现一屋子狼藉,而方筠蘅倒在床上,已经昏迷不醒了。
“饭菜里面已经检查了,没有下毒。身上既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伤。宫里御医都已经看过了,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家父已经快马加鞭去请胡大夫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解天愁满面忧容的道。
胡大夫胡杏林,祖上三代御医,他的医术极高,仅次于江湖上的“第一圣手”葛洪葛神医,因此也有“胡扁鹊”之称。胡杏林不但医术高超,为人更是刚正不阿,他不屑于参与宫中的明争暗斗,更不会为了利益用医术害人,因此颇得皇帝信任。在宫里大半辈子,始终风雨不动。终于在两年前得皇帝体恤,准许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也算是得了善终。
“胡大夫和解伯伯是世交,医术了得。他肯来自然好。不过,筠蘅一直躲在房间里干什么?”温如玉疑惑问。
解天愁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平时也只是和解忧说话,两个人关上门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昨天夜里,我和解忧一起去看他,还没坐多久,他就推说困了,我们也只得告辞。”解天愁皱了皱眉,仔细想了一下才道:“不过,我也没发现他屋里有什么异常!”
温如玉奇怪道:“我跟筠蘅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不是那么孤僻的人呀?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们弄清楚了,或许就知道他昏迷的原因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出事之后,筠蘅的房间已经翻遍了,没有什么发现。”解天愁叹了口气:“哎,真是祸不单行,天乐的伤情刚有起色,没想到筠蘅表弟又……方阁老年纪大了,就筠蘅这一个孙子,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
温如玉这才想起解家还有个重伤解天乐,忙问:“天乐的伤已经好了吗?”
“已经没大碍了,但最近家里事情太多,父帅怕影响他修养,已经派人把他送回武当了。”解天愁的语气沉重。
见他的脸沉的都快滴出水了,温如玉只得出声安慰:“事已至此,大哥也不必忧伤,早日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才是!”
“对于方公子昏迷一事,解公子就没有要说的吗?”此时,在一旁不做声的杜少康突然发话了。
温如玉被他突然的出声下了一跳,连忙看向他。
解天愁也一脸惊讶,盯着杜少康道:“先生这是何意?”
杜少康淡淡的道:“据解大公子说,方公子回来之后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一直神神秘秘不许任何人进房间。但他却不排斥解二公子,可见二公子一定了解其中的内情。方公子现在昏迷,或许二公子知道些什么,难道他没有说什么吗?”
原来他说的解公子是解忧!解天愁心里松了口气,咳嗽了一声,才道:“出事后,我也问过解忧了。他说,他和筠蘅之前替父亲办了件事,回来之后也只是找筠蘅商量一下办事的细节而已,至于筠蘅有没有其他事,他也不清楚。”
说完,解天愁看向温如玉道:“至于他们替父亲办的什么事,解忧怎么都不肯说。我听闻如玉是和解忧筠蘅他们一起出去的,不知可知什么内情?”
“这…”温如玉咳嗽了声,心里暗骂解天愁太过于滑头。
方筠蘅明明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出事的,现在三句两句倒推我身上来了。温如玉犯难了,他们三人出去是为了玄天剑的事,解天愁虽然也是解家的人,但这事儿解忧不说,他也不能多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外人杜少康,此刻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和盘托出的好时机,还是见了解忧在再长计议吧。
见解天愁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温如玉正在纠结怎么混过去,就听见旁边的杜少康道:“温公子这段时间一直和在下在一起,我们也是昨天才刚到京城的。”
“是呀,是呀。”杜少康倒是解了围,温如玉连忙道:“我只是陪他们两个逛了逛,后来就一直和杜先生在一起,说起来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解忧他们了。”
解天愁也没有追问,低下头暗叹:“看来只有再问问解忧了,但解忧的脾气……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温如玉一想,这倒是实话!解忧向来说一不二,只要他不想说,打死也套不出来什么,解天愁还真是了解这个弟弟。不过方筠蘅受伤昏迷的事确实蹊跷,联想到最近京城倒霉的几个大户人家,加上温风的赌注,温如玉不由得有些担心,他连忙问解天愁:“这几天夜里,方家别院的大门上有没有发现一个银色蝙蝠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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