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水正常留下,便会流进了修建好的小河道中。
可白秀媛为了让瀑布水浇到计英头上,开了另一边的口子。
那水倾盆而下浇到了计英头上,可也到处乱流,一不留神就流到了躲在假山下的白秀媛脚下。
白秀媛在湿滑的山洞里突然打滑,只一瞬,只听咣当一声,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尖叫了起来,众人哪里还来得及询问魏凡星如何,纷纷向这山洞走了过来。
白继藩原本想把宋远洲同计英一道解决了,可这一下,他脑中空白起来,听见妹妹痛苦地尖声大叫,只想捂住白秀媛的口鼻。
可是太晚了。
那园主人一下就看到了兄妹两人。
“你们在此做什么?!”
......
白继藩被拉了出来。
白秀媛却是被架了出来的。
她脸色煞白,痛苦地扭曲着,可是下半身却鲜红到刺着人眼。
人群里不知有谁说了一句。
“流了这么多血,人和胎儿恐怕都是不成了......”
宋远洲和计英也听见了,也在这一刻明白了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头。
正这时,计英才发现自己还在宋远洲的怀抱中。
那怀抱和从前不一样了。
那些浓重的药味全然散了去,同样散去的,还有他怀中的阴郁。
风吹在计英湿透的身上,凉意一阵连着一阵。
可那坚实的怀抱温暖,从怀中向她身上头来厚重的暖意。
计英心神一晃,又在转瞬间收了回去,推开了宋远洲。
宋远洲怔了怔,没有强求半分,默默叹了口气,只是当下不便多留,低声道,“我们先走吧。”
计英到底脱了妆,立刻离开了去。
计英是骑了马来的,这般情形不便再骑马。
宋远洲却坐了马车过来,请计英上了自己的马车,全程都没有令她暴露于人前一息。
两人在车厢里沉默着。
宋远洲吩咐黄普驾车快一些,早些送计英到魏家,免得她着凉。
马车在金陵的大街上飞奔着。
计英在咕噜噜的马车声中,听到车窗外面的叫卖声。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苏州城。
她和宋远洲两个人独独在这马车里面,他对她时而冷漠,时而阴鸷,时而欣赏,时而莫名发怒,时而撵下马车,又有时抱在怀里......
过去的一切如车窗外的景象,不停地在眼前闪过,不停地倒退。
计英不知道宋远洲是不是也想到了从前,他目色复杂,在计英看过去的时候,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计英迅速地收回,又看向了窗外。
宋远洲想开口说什么,又在她的举动之中,闭上了嘴巴。
反而计英说了一句。
“多谢宋二爷。”
宋远洲看回去,“不谢。”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很快魏家就到了。
宋远洲让黄普把车子驶到了魏家门口,他带着计英下了车。
忘念正在门口和门房商量,出去玩一圈,一抬头看到了宋远洲和计英突然到了他身前,一双眼睛快要瞪出来了。
宋远洲叫了忘念一声,让他吩咐丫鬟烧水。
忘念这才看见自家娘亲浑身都湿透了,头上裹着披风好不狼狈。
他赶忙叫了丫鬟,“快些烧水!”
他吩咐了下去,这边计英已经快步进了房中。
宋远洲在门口留了步,计英眼看着松了口气。
忘念蹬着小短腿跑了过来,看着门口的宋远洲,又看看进到房中窗下正在洗脸的计英,他想问一句自己娘亲怎么了,却不知该叫计英娘亲还是叫爹爹。
他小人家家纠结了一下,宋远洲弯腰抹了他的脑袋。
“你娘亲被淋了,记得嘱咐她喝一碗姜汤驱寒。”
宋远洲这话说的并非耳语,忘念听见了,而就在窗边整理妆容和头发的计英也听见了,拧毛巾的手顿了顿。
忘念看到了,他一双眼睛睁得大极了。
他小脑袋转的飞快,娘亲的身份在爹爹面前露出来了?!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两个要和好了?
他之前专门问过仆从的小孩,说爹和娘不在一起会怎样。
有小孩告诉他,“那是因为爹娘吵架了,娘回了娘家,他们和好了就会又在一起的。”
所以,他的爹爹和娘亲,也能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和好吗?
他忍不住问宋远洲,“你会来我们家住吗?”
宋远洲一下被他问住了,而房中窗下的计英彻底顿住了手。
两人的目光在此刻越过窗子,在半空触及。
宋远洲看到计英抬起的脸,白净一如从前,而经过五年的时光后,越发明丽而自信。
可计英却一下放下了窗子。
窗子落下来发出啪嗒的响声。
宋远洲的目光突然被阻断在了窗外。
他目光落下,也目露几分失落。
忘念却被吓到了。
他不安地攥住了宋远洲的袖角,宋远洲连忙将他揽进了怀中。
他低声劝慰着小人儿家。
“娘亲不是在跟你生气,她只是不想总是见到我......”
宋远洲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和忘念解释,自己和计英这些年的纠葛。
可孩子何其无辜,他爱怜地摸摸他的脑袋。
小人儿仰着头望着他。
“那你,不会来我们家住了吗?”
宋远洲的心随着这话,已经酸软到了极点。
他没办法给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