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宸淡然:“那有何稀奇?菩萨莫非还分男女?再说,出家人何来生意之说?”
夏文锦眨了眨眼睛,大眼闪亮,脸上绽开一抹笑,道:“铮哥哥,你来敲门?”
皇甫景宸无语地看她一眼:“你以前不这么叫我!”
夏文锦眉眼弯弯,促狭地道:“嗯,以前叫你黄兄,后来想,你又不是皇子,皇兄皇兄的,容易引人误会。不如铮哥哥好听啊,又亲切,又自然,琅琅上口!”她才不会说,最初她这么叫,是为了取笑,但是发现只要这么叫,皇甫景宸好看的俊脸上就会抽搐,表情变化多端,神色复杂,明明厌恶得不得了,却又手足无措的样子,十分好玩。
皇甫景宸:“……”
他没觉得哪里琅琅上口,至于亲切吗?好像……是有一些!
可他不能说,每次听见她这么叫的时候,他的心跳总会莫名快了一些。
面前的明明是个男子,听着那清脆的声音和甜甜的“铮哥哥”三个字,他脑子里却不由幻出夏文锦穿着女装的样子。
而后,他就为自己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心思而羞恼不已,偏偏,这种隐秘的心思不能宣之于人,更不能让人察觉,当然,也不能让夏文锦察觉。
两个男子,这,这成何体统?
父王母妃定也要气伤身子。
皇甫景宸猛地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胡思乱想摇散,过去拍门。
虽是傍晚,但空山寺庙,已经很是安静,拍门声极响。
不过片刻,门便开了。
一个小沙弥露出光光的头,看了一眼,道:“你们找谁?”
夏文锦道:“小师父,我们错过宿头,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小沙弥立刻道:“阿弥陀佛,施主,请你们等一等,小僧去问问!”
门又关上了。
夏文锦好笑,道:“这寺庙有点意思啊!”
皇甫景宸道:“难道不正常吗?小孩子做不了主,自然要去问大人!”
夏文锦笑着摇头,不与他争辩。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小沙弥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个中年僧人,那中年僧人道:“贫僧觉海,敢问两位施主从哪里来?”
夏文锦道:“我们从余庆郡来。”
觉海和尚笑了笑,合什道:“余庆郡?那可远得很!”
夏文锦道:“正是。听闻寺中签文灵验,我们慕名而来,终于在今天傍晚赶到,不至误了明天的放签之日!”
觉海道:“两位施主如此诚心,佛祖定能感念,施主请随贫僧来!”
两人随着觉海走进寺门,走过一片小平台之后,便是台阶,一直向上,那里有还有一道门,经过那道门,便是一个宽大的平台。
石安寺三个字比之前门楣上的那几个来,更是磅礴大气,笔力深厚。
觉海一边走一边道:“往那边是大雄宝殿,殿中供着佛祖。本寺共有偏殿十座,皆供着各部院菩萨。”
夜色笼罩,只能看个大概,但也能看出这寺庙几乎占据了一个山头,各个偏殿依着大雄宝殿建立,气势雄伟。
不过,这样的雄伟与巍峨,落在夏文锦和皇甫景宸的眼里,并没有什么样惊异。
皇甫景宸是见过京郊菩提寺的,被赐于国寺菩提寺,是千年古刹,历代传承,自比这里要雄伟十倍有余。
而夏文锦,很不巧,上辈子也是见过菩提寺的。
皇宫在他们眼里,都只是恢宏一些的建筑罢了,何况这石安寺?
觉海和尚虽是一路走一路介绍,十分的细致周到,却也并没有要他们去拜谒佛菩萨的意思,这点倒正合两人心意。
觉海引着两人一直往右边走,那里是一排禅房,停在一间禅房门口,他停了下来,推开门,道:“寺中简陋,两位施主还请不要嫌弃!”
夏文锦道:“大师客气!”
皇甫景宸见他要走,忙道:“大师,能否再安排一间禅房?”
觉海看了他一眼,似是好奇两个男子为何不能同住一间禅房,不过,见两人气度,想必都出身不凡,富贵人家的公子,不愿与别人共住也是有的。
皇甫景宸说完这话,不自觉拿余光偷眼看向夏文锦,却见夏文锦微微含笑,好像并没有介意,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觉海合什行礼,道:“施主见谅,因明日便是放签日,不少施主和两位想法一样,所以寺中的禅房都住了人,如今就这一间了。还请两位将就一下!待放签日过去,寺中有了空禅房,若两位还想在寺中小住,贫僧再为施主安排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皇甫景宸也是没法。
再说,他也觉得自己是多想了。这里是禅房,佛门之地,还能发生什么?当然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觉海微微一笑,道:“两位施主可曾用过晚膳,贫僧着小沙弥去厨下取些素茶过来!”
夏文锦道:“那就有劳大师了!”
觉海在时不觉得,等他离去,两人在房间里,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皇甫景宸轻咳一声,道:“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习惯……与人同住!”
夏文锦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习惯与人同住。即使你不问,我也会问!”
皇甫景宸道:“好在床够大,挤一挤……也够了!”
夏文锦:“……”
那床也就比单人住的宽一点儿,哪里够大了?
挤一挤?
还是算了吧!
尽管她时常促狭地逗着皇甫景宸玩,但逗归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