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区里的进展,尚景望也是知道的,他很高兴,表示要把这件事写在奏折里上报京城。
只是,他这奏折还没有写,整个望山镇突然被重兵包围了。
望山镇通往外面的路设了哨卡,不许进不许出,几天前的村民发难已经过去,现在这里一片安静。
不过在这里守着的兵士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们目光警醒地盯着镇子的方向,生恐上次村民闹事事件再发生一次。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会连他们一起被围住。
大军压境,全镇被围,这么大的事,当然是立刻报与尚景望知道。
尚景望问了一下情况,得知来的是北郡驻军,人数不下于五千,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把北郡的所有的驻军全都调来了?
那来的是谁,不言而喻。
尚景望急忙去迎。
然而,在岗哨处,他只见到如临大敌的大军把整个望山镇围住,却没见到主事之人。领兵而来的,是北郡护军都统闻皓。
闻皓是四品武官,尚景望却仅是五品,闻皓不愿见他,他也没办法。
不过,闻皓传出话来,有什么事,等郡守庾大人到了再说。他只负责领兵围困,具体事宜一概不知。
尚景望没能见到人,心里很是没底。
望山镇的疫情本就人心惶惶,如今大军压境,岂不更让村民恐慌?
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想到京城贵人景公子,立刻去找皇甫景宸。
这两天,皇甫景宸都在隔离区里,他虽不懂医术,但是还可以帮别的忙。
尚景望连派人请他都来不急,自己急急忙忙的就去了隔离区。皇甫景宸听说是急事,也没有耽搁,毕竟,尚景望不是急事也不会找他。
正好夏文锦准备去轻疫区,并且这边解疫之方取得良好的进展,前景可喜。解疫之方有效的事,虽已报与尚景望知道,但毕竟只是托人口传。夏文锦身为整个隔离区医者负责人,也是需要亲自去向尚景望详细汇报一下的。
在等待的过程中,尚景望如坐针毡,不,他根本坐不住,在那里走来走去,烦躁的步伐将他心中的焦急展露无遗。
皇甫景宸进门时,尚景望急忙迎过去,道:“景公子,大事不好了!”
皇甫景宸微怔,道:“怎么了?”
尚景望着急着慌地道:“北郡护军都统领着大军,把望山镇包围了。郡守庾世奎大人很快就会到,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后一脚跟过来的夏文锦一怔,道:“包围?”
尚景望忧心忡忡地道:“正是,本府得到消息,立刻便去求见统领大人,但是统领大人却连见本府也不肯。这大张旗鼓的,几乎把整个北郡的驻军都调了来,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夏文锦心中一跳,大军围困,就算没有上辈子的事,她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看来,那庾世奎是要和上辈子一样,对望山镇不利。
她侧过头看皇甫景宸:“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皇甫景宸道:“记得,我也防着此事,采取了一些对策!另外,之前的准备,应该也有结果了。”
他去找莫三娘买消息之时,就已经吩咐江宁去办了。
“可有消息回馈?”
皇甫景宸摇摇头,因为夏文锦病发,他去求不死毒医,而后,解疫之方并没有第一时间研制出来,中间夏文锦病情反复,命悬一线,他全副的心思都在这边,也不知道江宁是否传回了消息。
之前夏文锦和他说的时候,都只是猜测,将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其实皇甫景宸觉得事情未必能到那一步。
只是现在,整个郡的驻军都调来包围一个小小的望山镇,这显然就不单纯了。
尚景望道:“景公子,此事严重了,郡守大人和都统一起来到,驻军全部调配,按说,这是有重大匪情方才会有的事,望山镇没有匪,只有疫情,这是冲着这次疫情来的!”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皇甫景宸:“景公子,会不会是庾大人知道前几日村民闹事想要逃走,知道我们这边人手不够,又恐怕出现意外,我们防范不足,让村民偷离,所以调兵前来支援?”
夏文锦似笑非笑地道:“尚大人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尚景望当了这么多年的外放官员,知道有些地方上的龌龊事,他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天真。
若真是这样,何须这么多人?
何须这样如临大敌?
又何须郡守和护军都统一起来?
夏文锦问道:“尚大人,你的第一份陈报折子,应该早就到京城了吧?”
尚景望点头道:“本府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就已经写了折子送往京城,请调御医前来,算时间,应该几天前就到了京城!”
地方上的奏折理当是直接送往郡守处,郡守处呈报州牧,层层上报,报往京城。
但疫症这回事,事情严重,以尚景望一府府尹的身份,也有向京城呈报的权力,不过,还是得同时报往郡守处。
皇甫景宸既然准备让尚景望以处理此疫之功成为升迁之门,当然不会让他第一时间报与北郡郡守。
他建议尚景望先将奏折直接呈报进京,请调御医,差不多到京城时,再呈报北郡郡守。
京城远,北郡近。
只要京城先接到奏折,并且有所指示,北郡郡守自是不能把尚景望的这份功劳抹去或顶替。毕竟这件事,之前庾世奎做过。再做一次,对他来说,也不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