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景望挺纳闷,望山镇哪里有什么戏班子?
不过,想到自己到了望山镇后,便是紧张急迫的治疫事宜,没有关注别的。但这位纨绔公子的关注点很显然和自己不一样,也许他关注了呢?
有心拒绝吧,结果皇甫锦宣眼睛一瞪:“是不是本钦差还请不动你了?”
他能怎么说?当然是同意啊。
见尚景望点头,他又向周木:“是不是?”
周木是军人,别人没精神他也不能没精神,就算没精神,也得撑住一口气,他立刻道:“是!”
声音响亮。
他和尚景望一样的懵。
他留下来是闻都统的安排,闻都统说了,叫他一应事宜听从钦差吩咐。周木当然不会拒绝,心里还有几分感激。留下来和钦差接触的多,山不转水转,钦差这样的贵人们,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少奋斗好些年。
他刚巡完防,现在的巡防简单轻松多了。
那些村民知道疫症能治好,不会有性命之忧,谁还会想着偷跑?没有人偷跑,也就不用像之前一样日夜警惕了,兵士们轻松了,他也轻松了。
他才回到营帐,就被钦差大人给堵住了,钦差大人叫他带二十人一起当护卫。
御医来后,钦差仪仗也就到了,钦差卫队是和钦差仪仗一起到的。周木是想提醒一下的,可皇甫锦宣不听他的,一只手伸过来哥俩好地搂住他的肩,就把他拉出了营帐。他一想,这个也是军令,闻都统离开时对他下的令,他就点了二十名驻军跟随。
也是汇合之后,他才知道,不止他,钦差卫队也一起。
钦差卫队共有五百人,卫队长熊武也带着十人一起。
这么大的队伍,周木隐隐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他们都是被钦差大人召集到一起的,钦差不揭秘,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听命行事就好了。
最懵的要数王伯劳,不但全程懵逼脸,头发上还是湿的,挂着水珠子。也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
他还在鸿富酒楼的桌子底下睡觉呢。
酒楼老板也是很纠结,不知道该把他叫醒,还是该任由他这么睡着,正犹豫着,皇甫景宸到了,叫他弄碗醒酒汤,准备一碗凉水。
醒酒汤是现成有的,凉水也是,酒楼老板亲自上手,左手凉水右手汤,送进屋来,皇甫景宸把人从桌子底下拉出来,接过凉水,就往他脸上一泼。
凉水一激,醉意朦胧的王伯劳顿时睁开眼,一抹满脸水,顿时气得要骂人:“哪个王……咕咚咕咚……”
原来他这里嘴一张,皇甫景宸端过醒酒汤就给他灌了下去。
他被灌了大半碗,差点淹死,又气又怒,还没等他发火,就看清面前的脸。
那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清幽深遂,幽幽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醒酒汤发生了作用,还是他被这一下吓醒了,他口齿不清地道:“黄……黄公子……”
这黄铮公子也不知道什么来路,尚景望对他礼敬有加,钦差大人对他亲切有礼,王伯劳又不傻,在没弄清他身份的时候,肯定不会去随意得罪他。
皇甫景宸道:“醒了?钦差大人找你!”
听说钦差大人找,王伯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这次是真醒了。他也顾不得换衣服,就和皇甫景宸一起,跟那边汇合了。
此时,在皇甫锦宣问话的时候,哪怕他正懵逼着呢,但丝毫不妨碍他中气十足地道:“对,我们精神好得很!”
薛维:“……”
他就是觉得奇怪,随口问一句,怎么一个两个反应这么大呢?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身为孔铁新的钱谷师爷,孔铁新这些年来贪墨了多少好处,中饱了多少私囊,他都是清楚的。一来孔铁新京城里有人,二来孔铁新得了好处,指缝里也会漏下一些油水,他们也能吃得满嘴流油,所以这件事除了避着县丞田震林,他和另两个师爷都知道。
他心想莫不是钦差大人也顺便查贪墨?
也是孔大人太沉不住气,嫌弃镇上没有好住处,又想讨好庾世奎,才买下这个庄子。虽说是私底下悄摸摸做的,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要是钦差大人是来查孔大人贪墨的,他得早做打算,快点把细软卷了跑路才好。
正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客房的院子,他才推开让,一大班人就捅进了院子里。这些人虽多,但却没弄出什么声响。
毕竟,有薛维在前面开院门,也不用卫钧踢门那么大动静了。
薛维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压惊,指着中间那间,道:“那便是客房。”
说完,他有些怔,客房里有声音?
这声音不大对呀!
薛维目光迅速在钦差大人带来的人群中看了一眼,他想到之前县太爷吩咐随从的话,脸色顿时一变。
随着众人走得近些,那声音,不止他听见了,随后而来的人也听见了。
实在是里面的动静太大,还有那抑扬顿挫的羞耻声音。
皇甫景宸脸色微沉。
皇甫锦宣眉梢微扬。
尚景望皱眉。
田震林目瞪口呆。
周木震惊。
熊武诧异。
另两个师爷脸色微变,悄悄落后几步。
王伯劳继续懵逼……
皇甫锦宣道:“好个孔铁新,本公子为了疫情的事奔走,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他倒在这里享受!本公子倒要看看,他哪来的脸!”
说着,他就向前走了几步。
想到什